翌日清晨,黎願因為一直惦記著係統而早早醒來。
她蜷縮在冰冷的鐵床上,下意識攥緊被角。
“係統……充好電了嗎……”她迷迷糊糊的嘟囔。
翻身的瞬間,卻聽見一道低沉的男音從頭頂傳來。
“¥~#&¥%&#”
一道低沉悅耳的男音響起。
黎願閉著眼睛皺了皺眉頭:“說的什麼鳥語,轉中文。”
然而下一刻她就意識到情況不對。
嗯??低沉悅耳??男音??
黎願一瞬間睡衣全無,猛地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骨相如刀刻一般極為優越的俊臉。
銀發的短發絲絲縷縷的出落額前,略微遮住了有些鋒利的眉毛。眉眼深邃立體,鼻梁高而挺拔,薄唇色淡禁欲。一雙狹長的暗紅色眸子和微勾的唇給這張原本有些肅殺的臉上增添了幾分痞氣。
男人的身量極為高大,目測在190以上。包裹在黑色作戰服下的身軀高挑挺拔,寬肩窄胯長腿,極具侵略性和張力。
蕭祁和黎願對上了視線,挑了挑眉頭,俯身半蹲在她的床邊,黎願隻覺得一股壓迫感撲麵而來,呼吸都凝滯了一瞬。
她裹緊被子向後縮去,脊背抵上冷硬的金屬牆壁。對方卻隻是眉頭微挑,雙唇翕動,吐出一段對她來說全然陌生的音節。
“我、我聽不懂……”她嗓音發顫,指甲掐入掌心,試圖用疼痛壓下慌亂。
這荒郊野嶺的,此刻她隻希望這個男人彆生出什麼壞心思,不然她真是叫破嗓子也沒用。
男人頓了頓,忽然傾身靠近。
黎願渾身緊繃,鼻腔湧入一股冷冽的血腥氣,夾雜著金屬灼燒後的焦苦。
那是常年廝殺的氣息。
她本能的屏息,卻見對方隻是拾起床旁小鐵桌上半塊啃剩的壓縮餅乾。
蕭祁的手指摩挲著餅乾上那一處小小的牙印,眼眸深處的神色有些晦暗。
這種壓縮餅乾隻有底層的雇傭兵才會食用,連營養劑都不如。
“小姐,您的監護人呢?”他換了隔壁克勞星係的語言,聲音刻意放輕,像在安撫受傷的幼獸。
黎願茫然的眨了眨眼,依舊聽不懂眼前的男人在說什麼。
不過從他的肢體動作和放輕的聲音來看,這個人似乎沒有什麼惡意。
黎願膽子稍稍大了些,裹著被子坐起了身,試探著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蕭祁被這清甜的笑容晃得一愣,喉結微動。
見男人依舊維持著禮貌的距離,黎願更加放心了些。
她伸出雙手,一邊開口,一邊努力比劃著,想要給男人傳遞自己的意思。
“我叫黎願,我隻是在這裡……暫時休息。等我的朋友醒來,我就會去……主星。”
蕭祁看著時而指向自己,時而合掌歪頭,時而又撲騰手臂的小姑娘,半晌才回過神,耳尖不知為何有些發燙。
隻是下一刻,他注意到了少女藏在被子下的單薄白裙。
以及——白裙子胸口之下氤氳開的大片暗紅血跡。
觸目驚心。
蕭祁眼神一凝,瞳孔驟然收縮。
星際聯邦關於女性保護的法律條例已經嚴謹到了滴水不露的程度。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敢把一個少女偷擄至此,甚至還對她進行這樣喪心病狂的迫害。
在這單薄的白裙之下,到底還有什麼樣的傷口。
短暫的大腦空白後,雇傭兵本能的冷靜果決讓他迅速做出了決策。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幾道輕快的聲音。
“也不知道那位小姐現在醒沒醒,我包裡正好還有兩支草莓味的營養液,希望她能喜歡。”
“彆做夢了,女性哪個不是金尊玉貴養大的,營養液這種東西哪比得上她們平日吃的新鮮蔬果。”
“也是……等回了暗星我們想辦法找找渠道,現在無汙染的蔬菜被把控的的越來越嚴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