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才發現自己嗓音沙啞得厲害，每一句都好像有刀子在割。
季崇羨卻聽不下去了：“好了，大夫說要靜養，你先閉嘴吧。”
青回沒有立刻回答，光說這幾句話而已，已經讓他累得不行，呼哈喘了好一會兒氣才緩過來。
“我以為我死定了……”
雖然被叫閉嘴，可是嗓子才舒服一點，他就繼續說起來：“我昏迷前，記得是個姑娘救的我……”
季崇羨端著茶杯的手一頓，並沒有回他。
很快，房門敲響，府醫進來替醒來的病人號脈。
“……這位郎君傷勢嚴重，但勝在體質好，加上用的藥材珍貴，所以恢複得還算不錯，再過一個月就能下床了。”
“一個月……”
還沒等他抱怨時間太長，就被大夫的後半句話鎮住了：
“接下來至少半年時間，郎君都要靜養，不可再動用真氣，否則真氣逆轉，經脈斷裂，以後都不能再練武了。”
青年臉上的笑僵住了，烏龜似的一點點轉向桌邊的男人：“看來，那位姑娘是真的救了我的命。我什麼時刻可以見她？”
季崇羨：“見不到。”
“啊？她被殺了？”
青回激動地說著，差點從床上坐起身來：“怪我，不該求她救的……”
季崇羨茶杯裡的水差點搖晃出來燙到自己：“不是，沒有，她還活著。”
“沒死啊？”他又放鬆下來，本就平平無奇的臉龐因為昏迷好幾日沒有搭打理，看著更加潦草了：“那就好，為什麼不能見？”
桌邊人似乎安靜了一下，然後才緩緩開口：“她訂婚了，不方便見外男。”
青回轉頭看他，表情有一絲迷茫。
季崇羨繼續說下去：“總之，你不要再想了。”
“不是，我是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青回皺著眉，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我昏迷的時候好像聽到有個女人說我長得醜，我氣不過就想掐死她……夢好真實，好像我真的掐死了一個人。”
季崇羨：……他算是知道她為什麼會被掐了。
青回忽然開口：“等等，你剛剛是在笑嗎？”
季崇羨冷漠地看向他：“你眼睛也瞎了，需要把大夫找回來嗎？”
青回：“嘁~你，懂什麼，你這種大帥哥是永遠不懂我們普通人的痛的。”
季崇羨眼也不眨地回道：“哦，反正我也不想體會。”
青回：……
青回盯著對方清雋完美，好看到無可挑剔的臉看了看，最終憤憤移開視線：
“要是我有你這樣的臉，何愁沒有女人救……對了，藥你拿到沒有？”
季崇羨眼神終於有些許認真：“什麼藥？”
男人的反應比他更大：“什麼什麼藥？我給你送來的千年血參啊，你不會告訴我你沒收吧？為了送它，你師兄我可是半條命都沒了啊！”
季崇羨沒有說話，他腦中飛快思索著什麼。
順天府並沒有報上來，所以不是官府拿走的，那就隻有——
他忽然想到那日在房間中少女說的話：“如果需要幫，可以來找我哦”
他幾乎可以確定，藥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