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孩子在屋簷下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一眼又縮回來,高興的又蹦又跳,看奧偉放的起興,於飛也覺得手癢癢了,倆人各抱一桶煙花出來,數一二三之後一起點燃引線。
“嗵嗵嗵嗵嗵……”於飛點這桶煙花是一排連放的,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扇形,配合著奧偉的那桶有著照明彈一樣的煙花,在空中呈現了彆樣的美感。
……
不大會,於飛的父親和哥哥也都回來了,後麵跟著幾個叔伯兄弟,有了這幾個人的加入,放煙花的隊伍瞬間壯大了許多,等到五叔和五嬸到來的時候,整個屋簷下已經快站滿人了。
於飛山峰忙著讓煙倒水,過年嘛,到家裡來的都是客,誰也不能怠慢了。
就在眾人評論剛才放的煙花哪個比較好看的時候,村子的西南角也有煙花開始升空,人群靜了一下之後又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村支書嗤笑了一聲說到:“這又開始表演了,每年都是這樣,等彆人家放完了好去欣賞你們家的煙花是吧?好顯示的你們比彆人能點。”
又對於飛說到:“你家還有多少煙花?”
於飛還沒有說話,正在放煙花間隙的奧偉聽到了,大聲的說到:“屋裡麵還有好多呢,能夠放很長時間的。”
村支書收說到:“好,那就可勁的放,不能比彆人家放的時間短。”
奧偉歡快的答應到:“好勒,今個你就瞧好吧。”
於飛鬱悶了,這倆人一問一答的完全無視自己這個主人的意見,不過看到自己的父親在一旁樂嗬嗬的不吭聲後,他也就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接下來就更熱鬨了,你方唱罷我方唱,一場煙花‘大戰’一直持續到十來點鐘,以至於留在於飛家的許多人對屋內電視裡播放的春晚完全沒有一點興趣。
……
“果果,來,這是給你的壓歲錢。”母親掏出一張嶄新的二十元給放到果果的衣兜裡麵。
這是老家的一個傳統,在除夕夜小孩子臨睡前,家裡的長輩會給每一個孩子發壓歲錢,而這個錢不同那些總會被自己父母以我給你保管的理由給收繳的壓歲錢。
這個錢必須要在孩子的衣兜裡過個新年,而且很少會有父母會收繳這個錢,這也是小孩子過年收到的唯一可以自己支配的壓歲錢,所以一般麵額都不大。
“謝謝奶奶。”果果甜甜的說到。
“乖,趕緊跟奶奶睡覺去吧,待會還要早起呢。”於飛的母親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說到。
“恩。”
……
小方桌一架,毛毯一鋪,麻將往上麵一到,於飛,奧偉,山峰,還有沒有走的三叔一塊壘起了長城。
反正過不了幾個小時又要開始起五更了,睡覺也睡不過癮,乾脆打會麻將,等起了五更,拜完年回來再補一覺就行了。
在於飛的老家,過年是沒有守歲這一說的,隻有起五更這一說法。
五更按古時候的時間劃分是在淩晨的三點到五點,也就是說,起五更需要在大年初一的淩晨三點鐘開始起來敬神放炮,還有就是做上新年的第一頓飯,吃餃子,也稱為喝湯。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於時間上也就沒有這麼多的講究,現在過了淩晨零點之後開始放炮敬神的大有人在,隻是為了等把一係列的流程走了一遍之後,好回被窩再睡一會。
然後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再去長輩家挨個的拜年。
這不,剛過了零點,從東頭就開始有鞭炮聲響起,更遠的地方也傳來沉悶的響聲。
“每年都是他們那一片早早的就開始放炮,你說起這麼早乾啥?三條。”三叔邊說邊打出一張牌。
奧偉連忙伸手攔住山峰不讓他摸牌,說到:“碰,五條,你咋就知道人家起的早呢?說不定人家就沒睡,就等著這一刻呢。”
“你打的都是我要的牌。”山峰不滿的說到,摸了一張牌後又打了出去:“七萬,這臭手。”
於飛瞅著自己的手裡贏一四七萬的牌麵,覺得還是自摸的希望比較大,於是就放過山峰的這張牌,伸手摸了一張,咦,神了,四萬!
喜滋滋的伸手一推牌說到:“自摸,一家十塊,趕緊給錢。”
奧偉伸頭看看他的牌怪叫到:“剛才咱哥打的七萬你為啥不贏?”
於飛翻翻白眼:“我這牌贏麵那麼大,為啥要贏小胡呢?你看現在自摸贏你們三家多好。”
奧偉不情不願的從兜裡掏出來十塊錢遞了過去,這是開場前跟於飛借的,說好到時候要是贏錢了,倆人對半分,剛才那會這貨可沒少贏。
一邊洗著牌,三叔一邊說道:“你們知道為啥咱們家過年要在五更放鞭炮嗎?”
“這小孩子都知道,為了把年獸趕走唄。”奧偉飛快的接道。
三叔看了他一眼繼續問道:“那你知道過年為啥要在門口放上攔門棍嗎?”
於飛三人你瞅我,我瞅你,均是一臉的迷惑樣,這是老輩人傳下來的,每年年三十的時候在門口放上根攔門棍,越粗越直溜越好。
看三人那樣,三叔得意的一笑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還是年輕啊!”
“你知道你說說唄。”於飛說到。
“咳咳!”三叔清了清嗓子,端起架勢說到:“這要是說起來,那可就小孩沒娘,說起來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