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明白這是村支書在給村裡人的找活乾,就跟學生時代老師帶著一班的人去操場乾活那樣,除了提升學生的集體榮譽感以外還可以省下一筆工費。
不過放到這裡,省工費就在其次了,主要是給大夥一個參與感,畢竟這可是自己家的祠堂,要是不出點力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這點於飛必須全力支持,不帶打一絲馬虎眼的那種。
剛想直接出門把拖拉機給弄出來,他忽然想到一事,自己貌似把那個女施主給忘了,於是悄摸來到樓上。
看到那個女施主估計是等的不耐煩了,已經躺在床上睡了,偶爾還能傳出輕微的呼嚕聲。
嗯,確實睡著了,不是裝的。
於飛轉身,輕聲下樓,來到車棚地下搗鼓了一陣後,隨著突突突的聲音,那輛拖拉機被開了出來。
見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於飛轉身進去找到拔樹根用的器械,稍作檢查,見沒有問題,這才把拖拉機再次倒進來掛上機器。
得先去看看那邊有沒有開始伐樹,順便刷一波存在感,要不村支書到時候肯定該說了。
你說這活離你這麼近你都不知道出來看看嗎?你那倆眼珠子是用來出氣的啊?!
嗯,為了防止在這麼低級的問題上被罵,還是出門溜達溜達比較合適。
剛要出門,就見石芳的腦袋出現在二樓窗戶上,滿臉不解的對他問道:“大中午的你弄個拖拉機乾啥?吵的人睡不著覺。”
於飛笑道:“這不是要弄祠堂的地基嘛,咱叔說要伐樹,到時候用拖拉機把樹根給拔出來。”
石芳抬頭往農場外看了一眼後又對他說道:“那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塊過去看看,反正在家也沒事。”
“要不我給你找點事?”於飛嬉笑道。
石芳給了他一個白眼,沒有搭理他直接把腦袋給縮了回去,屋內很快就傳來蹬蹬蹬下樓的聲音。
“剛才我做了一個夢。”石芳一見於飛就說道:“我夢到咱們又都回到上學的時候了,還是在考場上。”
“你是不是又要抄我的化學了?”於飛笑道,那時候他的化學算是班級裡最好的一波,到現在他還能熟練的背出元素周期表。
“我還用抄你的?你抄我的還差不多。”石芳噘了噘嘴,而後歎道:“我知道那是在做夢,可我就是想多做一會,誰知道被你的拖拉機給吵醒了。”
於飛撓了撓頭:“要不你再回去睡會,以我做夢的經驗來看,一般情況下,短時間內要是睡兩次的話,很有可能會接上第一段睡眠時候的夢。”
石芳摟著他的胳膊笑道:“不做了,我隻是有些懷念上學的日子,另外我還想看看那時候的你,可總是被現在的你替代,可能我覺得還是現在的你看著順眼一些。”
於飛的臉色頓時一黑:“你的意思是說我那時候長得不好看唄?”
石芳嘻嘻一笑,把他的胳膊摟進懷裡說道:“那時候你就是個愣頭青,也不知道當時的我怎麼就對你有好感了,現在想想,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吧。”
“現在的你更成熟可人一些!”
她不補充這一句還好,這一說好像於飛就變成了一個蘋果似的,在年輕未成熟的時候過於青澀,現在長成了,正是好下口之際。
剛想吐槽兩句,於飛忽然想到前段時間在網上看到的一段話:
錯的人遲早會走散,而對的人終會相逢
我並不害怕我們暫時分開
如果我們需要繞一大圈後再回來
到那時我也可以笑著擁抱你說
你看,兜兜轉轉,到最後你還是我的
看石芳笑靨如花,於飛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引得她一陣皺鼻,於飛哈哈一笑,挎著她往農場外走去。
隻是剛一出門,文青的愛情就遭遇到了現實的衝擊,很多個大娘嬸子叔叔大爺都把目光投向兩人,石芳咻的一下把自己的胳膊給抽回。
然後她默不作聲的又找上了趙晶晶,死死的挎上她的胳膊,前者扭頭跟她調笑了兩句,石芳這才笑著回應一聲。
於飛自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在年少時風一般的奔跑中早就練就了一身的厚皮,那時候身後可是有父親在追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