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看到的星星比這還亮,比這還多,現在的夜空看起來都沒有小時候那麼漂亮了。”
“你的心境發生變化了唄。”陸少帥說道:“就好像你第一次吃大餐一樣,那個味道能讓你記上好多年。”
“但當你經常吃之後就會發現,現在的大餐越來越沒有第一次吃的那種味道了,甚至變的有些不好吃了。”
“哎,你說我要是在漢服節之後再辦一個關於兒時記憶的活動咋樣?”
於飛扭頭看了他一眼道:“誰的兒時記憶?七零後六零後的兒時記憶普遍都是饑餓,你想餓他們幾天?”
“九五後,零零後他們還不想自己變老,你也就隻能對八零到九五前的那一撥人發起活動。”
“但就是這一幫人的生活壓力最大,不是在工地拚命的搬磚就是在某條道路上飛奔,他們哪有心情來捧你的場?”
陸少帥也學著他躺在了涼台上:“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詩和遠方都比較貴,所以我們也就隻能在眼前苟且。”於飛反駁道。
“你說你都什麼身家了,還擱這悲傷春秋,讓你嘴裡那些奔跑在路上和忙碌在工地上的人咋活?”陸少帥不滿道。
於飛沉吟了良久:“我以前也是那麼過的,現在的我隻不過比較幸運而已。”
陸少帥不再吭聲,跟於飛學著望著星空。
“……是否還記得童年陽光裡那一朵蝴蝶花,它在你頭上美麗的盛開洋溢著天真無暇……”
於飛訝異的扭頭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還會唱這首歌,自己卻在下意識裡無聲跟唱起來。
“……歲月的流逝、蝴蝶已飛走是否還記得它,如今的善變美麗的謊言,誰都得學會長大……”
“吆~你倆擱這開演唱會呢!”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打斷了陸少帥的演唱和於飛的無聲附和。
倆人起身,正看到石芳笑吟吟的看著他們,見他們起身,石芳說道:“我剛才還以為你倆喝醉了,誰曾想你倆竟然在這唱歌呢。”
於飛稍顯羞赧,指著陸少帥說道:“那是他唱的,我在看星星呢。”
陸少帥撇嘴,石芳沒有戳穿於飛的小謊言,倒是提議道:“反正這邊還要好久才能弄好,要不你們乾脆去民宿那邊唱個痛快算了。”
“我聽你們唱的都憋屈~”
於飛搖頭道:“有時間再說吧……哎,你不是說春花嬸子要炸紅芋糕嗎?炸出來沒?我都好久沒吃過那玩意了。”
“紅芋糕?那是什麼玩意?”陸少帥一副我沒聽過的表情。
“就是紅芋丸子,說紅芋糕好聽點,跟麵丸子差不多,隻不過裡麵摻了煮熟的紅芋。”於飛的解釋簡單暴力卻有很直接。
石芳笑道:“還沒呢,你不知道秀花嬸子準備了兩大盆的麵劑子,這會才炸完一盆,還有一盆剛開始炸。”
於飛看了一下時間後驚訝:“那這不得炸到半夜去啊。”
“沒事,咱幾個嬸子說了人,讓咱們該睡睡,不用操心其他的,真要是很晚了她們自己回去。”石芳說道。
“難道還指望我送她們回去不成?”於飛說道:“讓果果她們先回來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
“我去看看紅芋丸子到底是咋做的。”陸少帥喝乾碗中的酒,從涼台上跳下來往涼亭那邊跑去。
很快,那邊就傳來了一聲聲打招呼的聲音,看來他已經在於家村人心裡紮根了。
“剛才給果果她們說了,她們也保證了,隻要吃到第一鍋麻葉就回來睡覺。”石芳收回目光對於飛說道。
看了一下時間覺得不會太晚,於飛這才點了點頭。
石芳忽然把臉湊到他的跟前說道:“蝴蝶花啊,我就聽你唱過兩句。”
於飛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說道:“我之前不是帶你去過KTV嗎?你沒聽過我唱得完整版的?”
“沒,那時候你經常嚎的是挪威的森林,還有就是星星點燈,蝴蝶花還真沒在KTV裡聽你唱過。”石芳說道。
“那改天我給你……哎~我都沒在KTV裡唱過,那你是在哪聽我唱的兩句?”於飛好奇的問道。
石芳的嘴角翹了起來:“就以前,你在我們家院牆外麵唱的。”
於飛懵逼了:“我啥時候在你家院牆外麵唱過歌啊?那時候我要是敢去,你媽絕對會打死我的。”
“那時候你又不是為我唱的,你路過嚎了兩句,我因為那兩句歌詞找了好一段時間的磁帶呢。”石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