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啊,知道村裡為啥不缺錢了嗎?”二爺對於飛說道:“這還算是托了你的福啊。”
“你說以前咱們村彆說是有剩餘了,就是有點小事那都得兌錢辦,那時候誰當村長都是挨罵的物。”
“現在行了,咱們村不光有錢了,而且還有不少呢,這都是你朋友給帶來的好處,還有是人家直接捐贈的。”
“這可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啊,你說要是因為大桑樹的事再讓你掏錢那就不合適了。”
“對啊。”戰爭叔開口道:“這是大家夥的事,你說讓你一個小輩掏錢,我們這些長輩哪還有臉呢?”
老忽叔扭頭問道:“臉?你還有那玩意呢?可真夠稀奇的!”
戰爭叔暴怒,說要跟老忽叔決鬥,然後就被笑嘻嘻的眾人給架了起來。
原本就是開玩笑,沒有人真個當真,不過被戰爭叔這麼一鬨,氣氛頓時就活躍了起來。
“小飛啊,你還是把錢給收起來吧,你要是真想出力,那就等以後村裡真拿不出錢的時候再說。”武大爺說道。
於飛點點頭,不再矯情,把那兜錢扒拉了過來。
“另外我再說個事昂~”村支書對眾人說道:“大桑樹底下有寶貝的事情應該不是咱們村的人傳出去的,不過嚴格說起來也算是咱們村的人。”
這話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前一嘴說不是咱們村的人,然後又說算是咱們村的人,你擱這玩繞口令呢!
見村支書有意吊眾人的胃口,於飛這個知情人沒有提醒的意思。
倒是在二爺的巴掌抽在村支書腦袋之前,螞蚱不確定道:“你說的不會是咱們村以前嫁出去的人吧?”
村支書一敲桌子道:“到底是咱們村的錢袋子,這腦子就是好使,我說的就是那些人。”
眾人頓時議論開來,二爺反倒是沉默了下來。
老忽叔左右看了看開口道:“就算是那些嫁出去的人泄露了口風,那咱們又咋知道是誰呢?”
“而且聽二叔的意思,年輕人都不知道這個事,知道的也跟咱二叔大小差不多,那咱該咋問?”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二爺,這個時候他無疑是最有話語權的。
誰知道二爺這時候卻很沉默,似乎陷入到了某些回憶當中。
“……活著的也沒有幾個了!”
二爺忽然幽幽的開口道:“就那麼幾個老人了,有時間就去看看,以後不定啥時候就見不著了。”
還剩下哪些老人,村裡人很快就找了出來,畢竟這都是她們娘家人,誰還在世他們門清。
二爺似乎有些蕭索,看眾人各種討論,他沒有參與任何一句話,幽邃的目光中有著絲絲的陰霾。
於飛來到他跟前小聲道:“二爺,這事就交給我叔他們吧,我送你回去?”
二爺扭頭,看向他時目光中隻剩下慈祥和溫暖。
“行吧,我這個糟老頭子在這裡也幫不上啥忙了,回去還得給那兩隻鴨子切菜呢,走,咱爺倆回家。”
二爺這一開口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隻是他沒有過多搭理他們,隻是臨出門的時候說了句該乾啥乾啥去,然後就拉著於飛出了門。
村支書還想叫住於飛卻被武大爺一巴掌給拍了回去。
“沒看到二叔心情不好嗎?”武大爺小聲提醒道。
“咱說的是那幾個當姑的,他心情咋又不好了?”村支書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這下連戰爭叔都看不過去了:“你嘴裡那幾個當姑的也是二叔的堂姊妹妹,再不濟也是小時候的玩伴,就你這腦子是咋當的村長?”
村支書撓頭,可能在所有男人看來自己父親永遠不會受傷,也永遠不會懦弱,所以他們永遠隻會比外人慢一步才體會到自己父親的不容易。
不過這跟自己當村長可沒啥關係,所以村支書抓過一包煙就往戰爭叔砸去。
後者毫無波瀾,甚至在接過煙盒之後給自己抽出一支點上。
……
回二爺家的路上,他說了一路的話,不過都是說著現在的好日子。
看到已經圍起來但裡麵依舊叮叮當當作響的工地他就會笑著說現在的日子真的好了,蓋房子都是一窩蜂的蓋。
他也會伸手拍拍路邊的路燈杆,說著有了這東西就是好,以前夜裡出門還需要打手電,現在出門就能看清路。
看到路邊不知誰家放著的芝麻杆,他又會說誰誰今年不愁香油吃了,他那時候吃香油最多也就是用筷子沾沾。
又看到被陸少帥的人給那些老屋做的美化後對於飛說這可都是你朋友帶來的好處,你這些朋友比你爸那些朋友強多了。
啥叫尷尬,就是爺爺輩的正在誇獎孫子輩的並且在貶低爸爸輩的時候被爸爸輩的全都給聽進去了。
最最主要的跟在爸爸輩的身後還有兩個重孫輩的。
於飛現在就麵臨這樣的場景,二爺的話全都被剛放學的父親給聽了去,而果果和小英子倆人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在三人身上來回的看著,不說話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