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當時就震驚了,錢還沒點清楚?
啥意思?
難道你們還要一張張的把那些彩禮都給點個遍?
難道你們就這麼不相信你們的未來的親家?他會在這件事情上動手腳?
於飛跟大奎也是麵麵相覷,他們倆雖說參與這樣的事情並不多,但還真就未碰到過這樣的情況。
反倒是石俊義,笑嗬嗬的來到兩人跟前,往自己右手虛吐了一口吐沫,左右手配合又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忒~一北二北三北……”
他邊比劃著邊往自己剛才待過的窗戶努力努嘴,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笑意。
“咋?他們家還真就一張一張的在數錢?”大奎小聲問道。
“那還能有假。”石俊義笑道:“我都聽見了,真的是一張一張數的,還不止一個人呢,於賀還說讓她們數仔細點,彆數錯嘍。”
於飛頓時就無語了,這也不知道是反話還是真就是這樣想的,誰家兒子能乾出這樣的事,要是擱在他身上,那他……
哎~算了,說不定人家早就有了定計。
忽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村支書他們也不好說啥,畢竟這不是自己的事情,就安心的等著她們把錢給點清楚。
隻是閨女不給倒茶也就算了,你們這幫大老爺們那不得有點眼色嘛,這都說的嗓子冒煙了,也不見給口水喝。
眼見村支書明顯有吞咽吐沫的動作,於飛忽然挑了挑眉毛,在大奎的耳邊低語了兩句。
大奎往那邊看了一眼,有些猶豫的問道:“這……這合適嗎?”
“有啥合不合適的,你不渴啊?就算你不渴,咱那幾個叔可都渴的嗓子冒煙了,你難道就沒有點孝心?”於飛反問道。
“那你咋不去呢?”
大奎清楚這是一個可以裝逼但也是風險極度高的舉措,可能在這裡不會有人說啥,但要是回到家那可就不一定了。
於飛往他的腰間瞥了一眼說道:“車鑰匙在你那,我咋去?”
“……”大奎。
“去吧,我也有點渴了。”石俊義在邊上慫恿道:“放心,在這邊不會有人揍你的,就算我大爺那也隻會說你有眼色。”
大奎直接把車鑰匙遞給他說道:“要不你去試試。”
石俊義連接都不帶接的說道:“剛才是你自己要車鑰匙的,這就跟剛燒熟的紅芋一樣,誰接的誰就得拿好。”
於飛一樂,好家夥,這應該就是燙手的山芋本土版吧。
眼看那邊範寨的人依舊穩坐釣魚台,大奎咬咬牙,起身就往院外走去,雖然有人看到這一幕,卻沒有人去管。
隨著一聲關車門的聲音響起,大奎一手拎著幾瓶礦泉水進的院來,先是給於飛和石俊義一人一瓶,而後才遞給幾臉詫異的村支書他們。
直到自己手裡隻剩下一瓶他才笑著對範寨的眾人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來的時候沒準備,車裡就這麼幾瓶水,那個……大冷天的你們可以喝茶。”
那些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尷尬的神色,尤其是範兆林,臉上那更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大奎可不管這麼多,既然做了那就不想那麼多了,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父親臉上露出讚許的表情之時,他就更加的安心了。
也沒跟這幫年紀大的人繼續說下去,轉身就往於飛這邊的窗邊走來,並且在這個過程中還跟於飛他們使個眼色。
到位轉身,他們小弟兄仨齊齊的扭開瓶蓋,咕咚咕咚的灌了好一氣。
他們仨這動作簡直就是在拉仇恨,村支書先是笑了笑,但隨後卻又露出了憂色。
……
那些現金終於清點完畢了,出門來的範芝蘭也是一臉的神清氣爽,估計是受到了村裡那些嬸子大娘的誇獎了。
隨後範兆林趕緊安排眾人去飯店吃飯,而原本在飯前就要換的年命帖卻隻字不提。
一行人來到街麵飯店裡,地方倒還算可以,上的菜看起來也都有模有樣,就是他們一直不提年命帖的事讓村支書心裡很沒底。
尤其是在看到那個自稱是範芝蘭二叔的人連開了四五瓶白酒的時候,他更是坐不住了。
隻不過他今天是受了蛤蟆的委托,這件事那可是脫不掉。
在範芝蘭二叔熱情的說要動筷之際,村支書笑道:“這事沒辦成,飯可不敢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