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局,是該結束了。
……
葉清讓進屋之後,打電話給了阿桑,詳細的詢問了各種藥的配比比例,還有用法,了解清楚之後端到了季溏心跟前。
他伸手將被子掀開,纏著腿的繃帶泛著鮮紅的血色,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季溏心本在昏睡中,感覺到身子被人觸動,悠悠轉醒,“你別……動我。”
葉清讓沒解釋也沒收手,自顧準備著手上的東西,季溏心眼看他又要碰自己,厭惡的皺起眉頭,抬高音量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了,你別碰我。”
語氣之中的嫌棄像是一個無形的巴掌,直接打在了葉清讓臉上。
似乎習慣了她腿傷之後的抵觸態度,即便被這麽說,葉清讓也沒有惱羞成怒,隻是淡淡的說道,“我幫你換藥,不然傷口會發炎。”
季溏心覺得他大概是真的很怕自己會死,不然以他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忍到這個份兒上的。
至於他為什麽怕她死,什麽喜歡與否她並不關心,她對這個男人來說是物品,是樂子,根本沒有一點人權。
“我自己來。”季溏心說著已經撐著上半身從床上坐起來,伸手便要將他手旁的消炎藥拿過來。
葉清讓蹙眉,“你不方便,我來。”
“那我不上了。”季溏心說著,已經將被子重新蓋上。
“季溏心。”
他連名帶姓的喊,已經在動怒的邊緣。
季溏心卻根本不怕,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麽好怕的,怎麽想的就怎麽來,而且眼前這個男人與其小心翼翼的周旋,更適合簡單粗暴的對待。
看出對方的意圖,她幹脆斷然的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你硬要幫我換,這條腿我也可以不要。”
她聲音很小,甚至有些虛弱,可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卻威懾力十足。
那麽小的一個人兒,還生著病,這股子狠勁兒竟然比男人更凶猛。
每當看到她這樣的神情,葉清讓總忍不住會想,還好她走了一條尋常人的路,如果是做他們這一行的,她隻會比自己更加殘暴。
這個女人看起來柔弱,可骨子裏卻有股野勁兒,這也或許就是他被吸引的原因。
從看到季溏心的第一眼葉清讓就發現了,這個女孩跟其他人不一樣,隻是他沒想到她對自己的影響力會大到這個地步。
為女人換藥還被潑一臉冷水,這對他來說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了。
看到她眼底的堅決,葉清讓隻好將換藥的工具遞給她。
季溏心也沒讓他出去,知道請求沒用,索性動作麻利的將繃帶解開,露出一截白嫩的大腿,還有中間那一道有些紅腫的傷口。
她咬緊牙關用碘伏和酒精消毒,滋滋啦啦的痛感從傷口泛開,她愣是咬緊牙關一聲沒吭。
緊接著,她擰開阿桑給的消炎藥,瓶子裏的藥已經被磨成了粉末,要厚厚的在傷口處敷一層,然後再用繃帶纏好。
這場局,是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