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窒息的前一秒,厲澤寒鬆了手。
蘇怡然如同破舊的娃娃倒在地上,嗓子火辣辣的疼,她難受地咳嗽起來。
“蘇怡然,我說過,不要試圖激怒我。傷害霏霏,這就是你的下場。”
皮鞋聲遠去,高大的背影走向宋雨霏。
蘇怡然趴在冰冷的地麵上,眼淚落了下來。
厲澤寒將宋雨霏打橫抱起,宋雨霏在他懷中得意地朝著她炫耀。
聲音遠去,舞蹈室的門打開又合上。
蘇怡然眼淚無意識落下,眼前模糊一片。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厲澤寒的忽視而哭,還是看到厲澤寒對宋雨霏的重視,亦或是身上太痛了。
蘇怡然想不清楚,她用手指抹去眼淚。
撐住身子想要爬起來,全身酸痛,根本站不起來。
眼前一黑,蘇怡然徹底暈了過去。
不知道暈過去多久,再次有意識的時候,鼻尖嗅到消毒水的味道,耳邊好像聽到秦初的聲音。
眼皮子抖動幾下,又沉重地閉上了。
“醫生,她大概什麼時候才能醒來?”秦初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蘇怡然,眼中閃過心疼。
“病人脖頸受傷嚴重,在冰涼的地板上躺了太久,身體疲憊得厲害,讓她多休息一下吧。”
秦初點頭,回到蘇怡然身邊坐下。
聽說兩位學生去了舞蹈室訓練,她便決定過去一趟,看看情況。
誰知道竟然看到蘇怡然一個人暈倒在舞蹈室,生死不知。
秦初慌忙將蘇怡然送到醫院急救。
蘇怡然感受到秦初的存在,秦初的手指摸向她的脖頸。
被厲澤寒掐脖子的陰影湧了上來,她的肌膚不可避免戰栗起來,蘇怡然掙紮,睜開了眼睛。
“然然,你醒了。”
蘇怡然點點頭,避開秦初的手。
秦初收回手,“看你一直沒有醒來,我想看下你的傷口。你的脖子怎麼回事,是誰動的手,要不要幫你報警?”
蘇怡然苦笑著搖搖頭。
對方是厲澤寒,拿什麼贏。
上次的事情已經給了她教訓,蘇怡然不敢也不能多生是非,沒有懲罰到厲澤寒,反而給自己招來禍患。
她拿出手機照了一下,脖頸上麵掐痕明顯,呈現駭人的顏色,蘇怡然捏緊手指。
厲澤寒絲毫沒有手軟,他當時恐怕真的想掐死她吧。
明明不是她做的,厲澤寒不分青紅皂白怪到她身上。
即便是她將宋雨霏推倒的,也罪不至死。
厲澤寒一遇到宋雨霏的事情,便會徹底失去理智。
摸向掐痕的手痛苦地蜷縮著,蘇怡然嗓子痛得厲害,眼睛發熱。
秦初連忙將水杯遞給蘇怡然,讓她先喝下水潤潤嗓子。
蘇怡然喝過水後,感覺好受許多。
秦初將杯子放在桌子上,握住蘇怡然的手,“然然,你跟我說句實話,是不是你老公乾的?”
掐痕那麼大,一看就是男人製造出來的。
老公的家暴讓女人開口難言,多數女人選擇沉默承受。
蘇怡然頓了一下,點點頭。
本來就是厲澤寒做出的好事,她為何要替他隱瞞。
秦初握緊她的手,“然然,家暴這種事,你不能退讓。你退讓,男人會變本加厲。還是報警吧,我也可以幫你聯係下婦女聯合會。正好在醫院裡邊,做下傷情鑒定。”
蘇怡然搖了搖頭。
秦初恨鐵不成鋼,覺得蘇怡然太糊塗,再三勸說。
“秦老師,我老公家很有權。”喉嚨受傷厲害,蘇怡然的嗓音沙啞,聽起來不像是她的聲音。
秦初一下子安靜下來,這樣的話確實難辦了。
她看蘇怡然著實可憐,並且自己與蘇怡然投緣,很快下定決心。
“我家裡也有點關係,我會幫你的。”
蘇怡然感受到秦初的關愛,還是拒絕了她的幫助。
“秦老師,我老公真的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人。”
秦初頓住了。
蘇怡然不是愛炫耀的人,在她口中很厲害很厲害,看來對方確實不簡單。
秦初想了下自己認識的人中,屬厲澤寒最厲害。
他一怒,帝都抖三抖。
秦初有了主意,“然然,你可以向厲澤寒求助啊。他愛宋雨霏,你跟宋雨霏搞好關係,請求她幫幫忙,宋雨霏同意了,厲澤寒一定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