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
空氣突然安靜。
阮時櫻就這麼端著茶杯,看著那上躥下跳的男人。
“香玉是誰?”
“香玉當然是怡紅院的頭牌啊!”
這話說完後,李子旭驟然轉頭,當瞧見問話之人是他新過門被換掉陌生妻子時,李子旭閉嘴了。
倒是阮時櫻不甚在意的點頭。
“哦,這樣啊。”
她把茶杯放在桌上,隨後端莊的笑。
“外麵叫門了,收拾一下吧。”
話落,她便主動讓開了位置。
李子旭略顯怪異的掃了一眼阮時櫻。
這女人……不一般啊。
若是旁人聽了這種話,便不生氣也不會如此平靜,她倒好,看起來似乎根本沒受影響。
揉了揉腫起來的額頭,李子旭吭哧吭哧把被子卷起來扔上了床,末了還拍了拍手。
“好了!”
阮時櫻看了一眼床鋪,擰眉。
她多少還是有點強迫症在身上的。
但……
算了。
人在屋簷下,得學會低頭。
“煩請世子爺出去一下,我換身衣服。”
李子旭點頭,轉身就走了。
走的那叫一個利索。
等丫鬟婆子們進來時,又是一輪瘋狂的尖叫。
端瑞大長公主身邊的嬤嬤尖叫著大喊新娘子錯了人!陪嫁丫鬟們也個個兒哭嚎,為她們那未知卻必死無疑的命運。
阮時櫻便是在這樣的氣氛下換了一身衣物,但新衣是照著趙端瑞的身量裁剪的,她穿上略有些肥。
無所謂了。
阮時櫻扯了扯嘴角。
她轉身要往外走,卻被那嬤嬤攔住!
“你站住!你到底是何人!我們大長公主呢!你把大長公主如何了!”
那嬤嬤厲喝!
阮時櫻聞言挑眉。
此人是趙端瑞身邊的心腹嬤嬤,又怎麼可能不知昨日那荒唐的一切?
“大長公主在哪兒,難道福嬤嬤不知?”
福嬤嬤聞言震驚的看向阮時櫻。
“你!”
“彆擋了本夫人去給長輩敬茶的路。”
氣勢太強,一瞬間竟然讓福嬤嬤有些慌,竟然就這麼讓開了路。
阮時櫻嘴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目不斜視的走出了新房。
正巧見男人已然換了一身風騷的綠走了過來。
到她跟前時還往新房內瞧了一眼。
“嚎喪呢?”
新婚第一日他說這話也不嫌穢氣。
但事實也的確如此。
阮時櫻嗯了一聲。
“畢竟活生生的大長公主不見了,這一群的陪嫁又是能有幾個活的?”
李子旭挑眉,嘿的一聲笑了。
“嘖嘖,真可憐。”
說著可憐,但他的眉眼間卻均是幸災樂禍。
阮時櫻看不懂這人。
新婚妻子被掉包了,這換做是任何人怕都得鬨一番,就正如前世的她一般。
可這人卻似乎沒有半點的感覺。
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誰都行,沒有也可以的一種態度。
加上他對大長公主陪嫁團的這番態度,他似乎對大長公主格外不喜。
很奇怪。
等二人到了正堂給公婆敬茶時,瞧見了公婆在瞧見新娘子竟然換了人時那副格外驚喜的模樣時,阮時櫻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