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群山之間,一支日軍正在駐紮,軍營排列整齊,崗哨森嚴,偶爾有巡邏兵持槍走過。
遠處,一座隱秘的高崖上,幾道人影正藏匿於山林間,靜靜觀察著日軍的一舉一動。
“啊——好無聊啊!”
許新趴在一塊石頭上,長歎一聲,仿佛被掏空了靈魂。
董昌瞥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但終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有這空在這裡歎氣,不如去磨磨刀練練手。彆忘了,在我們這十個人裡,你和我可是墊底的。”
許新頓時坐起身,義正辭嚴地反駁:“話不能這麼說!大家都是肉體凡胎,一刀捅進去,誰不得死?憑什麼說我是墊底的?”
他理直氣壯地揮了揮拳頭,繼續道。
“更何況,我們已經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蹲了好幾天了,本來就夠無聊的,你還讓我刻苦修煉?做人不能這麼狠心!”
話音剛落,他忽然感覺背後一陣陰風襲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瞬間湧上心頭。
——不好!
許新剛想翻滾躲避,結果頭頂已經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
“要遭!!!”
“肉體凡胎?不墊底?鳥不拉屎?”
身後,一個男人冷笑著,每說一個詞,就往許新腦袋上狠狠砸一拳。
唐家仁,外號“笑閻王”,下手從不手軟。
“啊!!!”許新抱頭鼠竄,滿地亂滾,嘴裡連連求饒。
“大老爺,快住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周圍的幾人看著這一幕,頓時笑得東倒西歪。
唐同壁直接倚靠在杜佛嵩身上,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哈哈哈,小許啊,叫你胡說八道,這回被大老爺逮到了吧?”
李鼎也忍不住搖頭:“許新,你這張嘴啊,能不能積點德?從咱們出發到現在,你都被收拾幾回了?怎麼就是不長記性?”
原本壓抑的氣氛頓時輕鬆不少。
麵對這次幾乎是必死的任務,每個人心裡都像壓了塊大石頭。而許新這個“活寶”,偶爾出來搞點幺蛾子,倒成了隊伍裡唯一的減壓方式。
唐家仁本來還想再錘幾下,見許新已經抱頭哀嚎,勉強停下手,冷笑道.
“行啊,許新,看來你活力不錯。我回去一定得跟師弟好好說說,讓他‘好好教育’你。”
——“教育”二字咬得格外重。
許新打了個哆嗦,瞬間想起唐炳文的“教育方式”,臉色驟變。
“不不不!大老爺,求您行行好,彆讓門長知道啊!他要是知道了,我怕是要被練到隻剩一口氣!”
說著,他一個滑跪,直接抱住唐家仁的大腿,哭得鼻涕眼淚直流。
然而,他哭得淒慘,手卻很誠實地在唐家仁的褲腿上偷偷抹了一把鼻涕。
周圍眾人:“……”
唐家仁:“嗬嗬。”
所有人都意識到,許新這回怕是完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楊烈默默閉上眼,在心裡給許新畫了個大大的叉:“這傻子,死定了。”
許新“哀嚎”了半天,沒等來回應,悄咪咪地抬頭一看,卻發現所有人都麵色古怪。
董昌甚至在瘋狂對他使眼色,讓他趕緊認錯。
他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低頭一看——
許新全身一僵,脖子僵硬地緩緩抬起頭,看向唐家仁。
隻見唐家仁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滲人。
畢竟,唐家仁外號“笑閻王”,最喜歡笑著收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