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若劉備領命赴任,分明是在替曹操擋災。
為什麼是梁國、陳國、沛國,而不包括他現在所處的魯國,不就是因為這三郡守不住,又是兗州屏障。
現在若由劉備接手,曹操就將擺脫袁術絕大多數的壓力,隻需守住潁川許縣即可。
孫乾當即諫言,“使君,不可!
曹孟德之心,路人皆知,天子為人把持,此詔絕非本意。
若依元龍先前所言,隻是暫居小沛,又有呂布為援,則袁術未敢輕動使君,我等尚可得一時安穩。
一旦使君接下此詔,往豫州赴任,看似白得三郡之地,失了徐州,複得豫州。
可袁公路其人睚眥必報,與他爭搶豫州,無異虎口奪食。
倘使他撤兵許縣,不再強攻曹操,以背盟之名討伐使君,傾十數萬之軍全力來攻,使君又怎能抵擋?
曹操必坐山以觀虎鬥,以圖漁利,屆時使君兵馬徒與袁公路拚鬥損耗,而豫州複又因兵敗丟失。
此誠一無兵馬,二無基業,匡扶大業,將毀於一旦也。
反觀曹操趁我等與袁術消耗以逸待勞,於袁術兵力為我軍折損,趁其接連征伐力有疲敝之際,再引兵而出車輪戰之,或有大破袁術,收服失地之機。
由是觀之,使君此去赴任,雖有三郡眼前之利,於長遠計,則如空中樓閣,徒為曹操做嫁衣耳。”
“先生所言,備亦深知。”
劉備對此深以為然,但...現在該怎麼辦呢?彆光說這樣做不行,孫乾先生你倒是出個主意!
不再同他多言,劉備眼含熱淚,恭敬接過天子詔。
“未想天子亦知我劉玄德乎?皇叔之稱,備實不敢當。”
他說著眸光期待看向身側陳登,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天子詔我也很為難呢,可天子他叫我皇叔誒~!
元龍可有計策助我,既能接此詔令,又不致落入曹操算計。
“天子都稱皇叔以為賢,此詔玄德公又如何不敢當?”
陳登領會他之深意,輕笑謂之曰:
“我觀袁術近來變化,其雖非明主,但似有賢臣相助,定也能看破曹操之計。
皇叔自豫州赴任後,隻領曹操所讓三郡諸縣,對於紀靈已為袁術占據之地,切莫與之爭鬥。
倘使紀靈來攻,也隻需引兵與其對峙,隻言說奉天子詔行事,而不得不為,非與袁公為敵也。
屆時再遣一能言善辯之士,往袁術處痛陳此二虎競食之計的厲害,言說兩家聯盟伐曹往救天子之大義。
今皇叔為響應大將軍令號召,以致失了徐州,無有基業立足,遂暫借豫州三郡以為落腳之處,待來日伐曹得了兗州,亦或破呂,取回徐州之日,定將三郡如數奉還。”
劉備麵色不由古怪,暫借三郡以為立足,拿回徐州就還?還可以這樣的嗎?
“元龍,袁公路向來目中無人,不將備放在眼中,真能答應此事?”
“袁公現今似有賢臣為之謀事,迄今為止言聽計從。
想來此番定能深明營救天子之大義,以伐曹聯盟為重,皇叔勿慮也。
倘使不行,再退居小沛讓開道路,坐觀曹袁相爭不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