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蘇羽熙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認同。姐姐說得沒錯,這次梁家的事情確實讓阿熙長了記性,不再像從前那樣衝動了。
看到蘇羽熙沒有動手,眾人都以為他是膽怯了,不由得大聲嘲笑起來:“什麼不值得?你就是不敢,膽小鬼!”
蘇羽熙的拳頭握得更緊了,就在這時,隻聽身後的蘇景逸淡淡地說道:“我姐姐開棺驗屍,是為了證明自家弟弟的清白,阿熙動手,也是為了維護姐姐的名譽,這都是有膽有識的舉動。倒是你們幾位,心思不放在學業上,反而在這誦讀聖賢書的地方說彆人的壞話,也不知道比我們強在何處?”
這一番話讓那幾個人羞愧得無地自容,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言辭。
“你——”
話還沒說完,突然有人喊道:“夫子來了!”
眾人慌忙散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緊接著,一位留著長胡須、身著長袍的老者走了進來。他先是看了蘇羽熙一眼,微微皺起了眉頭。
老夫子最不喜歡蘇羽熙這樣的學生,更何況因為蘇羽熙,最近書院也被卷入了麻煩之中。
蘇景逸拉了拉蘇羽熙,蘇羽熙這才坐了下來。
然,下一秒,夫子開口了:“蘇羽熙,上次讓你背誦的文章,你會背了嗎?”
蘇羽熙愣了一下,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他本就不愛讀書,再加上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早就把背誦文章這件事拋到九霄雲外了。
夫子似乎也沒指望他會背,冷哼一聲:“空有一身匹夫之勇!”
他走到蘇羽熙麵前,拿出了戒尺。
蘇羽熙知道自己理虧,倒也沒有退縮,直接伸出了手。
“啪!”
夫子這一下毫不留情,蘇羽熙的手心立刻出現了一道通紅的印記。
蘇羽熙咬緊嘴唇,一聲不吭。
夫子又看向他身後的蘇景逸,話裡有話地說道:“這裡是書院,是做學問的地方!讓你們好好讀書,是為了讓你們明白事理,而不是為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有些人不要以為自己會背幾本書,就目中無人了!”
這話明顯是在責備蘇景逸。
剛才那幾個參與爭辯的青年回過頭來,對著這邊做鬼臉,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蘇景逸就像沒看到一樣,輕輕點了點頭:“夫子說得對。”
夫子這才滿意地轉過身去,開始上課。
……
“二哥,我真的不明白,夫子不喜歡我也就罷了,怎麼連你也不待見呢?”
放學的路上,蘇羽熙忍不住發起了牢騷。自家二哥讀書做文章的本事沒得說,可夫子就是喜歡刁難他,從來沒給過好臉色。
“不就是你剛去上課的時候,反駁了他一次嗎?當時明明是他自己教錯了,最後卻把責任推到你頭上!”蘇羽熙一腳踢飛了一顆石子,心裡替二哥感到十分憤慨。
蘇景逸對此卻早已司空見慣:“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蘇羽熙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忍住,小聲嘟囔道:“要是我們還在京都就好了,也省得耽誤二哥你……”
“阿熙!”
話還沒說完,蘇景逸便立刻打斷了他,神色嚴肅地說道:“這話以後彆在姐姐麵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