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所謂的親生父母,從來就沒有看得起自己。
枉費自己上一世還用那些所謂的孝道來規訓自己,強迫自己順從他們。
“侯府裡山珍海味應有儘有,便是這特產,也能尋到最地道的。她又怎會稀罕你這些低賤的吃食呢?”
這話一出,如同戳中了奶娘的死穴。
她頓時惱羞成怒,抬手就要朝宋若雪揮去。
宋若雪卻不躲不閃,脊背挺得直直的,眼神冷峻地直視她。
“我等會兒還要麵見侯夫人,這張臉要是被你打壞了,你猜侯夫人會如何責罰你?”
那股子倔強勁兒,讓奶娘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
奶娘氣得渾身發抖,破口大罵:“你這賤貨!在侯府待了幾年,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回了家,還不是得給我洗衣做飯!”
罵完,她冷哼一聲,將特產狠狠塞回懷裡,跺著腳回房去了。
宋若雪見狀,也不言語,轉身穩步邁進轎子。
不多時,轎子穩穩停在三清觀門前。
宋若雪下得轎來,先是規規矩矩地向管家行了一禮,柔聲道:“管家,若雪進去尋道長拿藥,片刻就回,煩請您稍等片刻。”
管家瞧著她這副怯生生的模樣,心中暗自篤定,這麼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以往在侯府,宋若雪也是乖巧聽話,他料想今日接她回府不過是手到擒來之事。
於是,他微微點頭,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大小姐自便,我等在這兒候著便是。”
宋若雪心中鬆了口氣,抬步走進三清觀。
她常來此地祈福,對觀內路徑熟稔於心,很快便尋到那位相熟的道長。
她伸手從脖頸間摘下那枚太極八卦項鏈,雙手遞上,神色急切:“道長,此事關乎若雪生死,我有急事要尋觀主,勞煩您將此物呈給觀主,就說是故人相托。”
道長與宋若雪也算舊識,平日裡沒少受她香火錢的恩澤。
此刻見她這般焦急,自是不敢怠慢,接過項鏈,匆匆往後院走去。
宋若雪站在原地,有些心焦。
這觀主到底會不會幫忙?
若他不肯援手,又該如何是好?
沒一會兒,道長折返,手中依舊拿著那項鏈,滿臉歉意地搖頭。
“若雪姑娘,非是貧道不願相助,實在是觀主近日外出雲遊去了,最快也得三日之後方能回觀。姑娘,恐怕隻有等三日以後,您才能見到觀主了。”
宋若雪聞言,如遭雷擊。
三日之後?
隻怕那時,她早已淪為和親的犧牲品,被押解上路,再無半點反抗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