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一度要將她指婚給太子,她拒絕後,皇後也不氣,轉而將她許給二皇子。
這般殊榮,哪家千金能有?
她從小到大,師承高人,琴棋書畫俱佳,一幅字畫能賣千金,怎麼到了榮文樂這兒,就一文不值了?
那榮文樂後來揚名京城的幾幅字畫,又是誰的手筆?
宋若雪瞧著榮文樂幾乎要落淚的臉,隻覺這男人虛偽至極,說哭就哭,好似真被自己逼入絕境一般。
她嗬了一聲,淡淡開口:“一百兩,三天之內,榮狀元能湊齊嗎?若能,我往後或許還有盼頭。”
這一百兩,於榮文樂而言,無疑是個天文數字。
果不其然,榮文樂聞言,身形一僵。
從前,他隻要擺出委屈樣,訴說困苦,宋若雪總會心軟,比他哭得還凶。
可如今,自己都快聲淚俱下了,宋若雪看他的眼神卻冷若冰霜,不帶絲毫溫情。
榮文樂有些裝不下去了,彆過頭,斂了神色:“好,你等等我,我去借,等湊齊了,雪兒你便隨我離開這傷心地,我定許你個美好未來。”
宋若雪再不多看他一眼,提著水桶轉身就走,榮文樂隻覺指尖一空,心底也空落落的。
他實在想不明白,宋若雪怎就突然變了個人,一時心慌不已。
他深知,若宋若雪從此與他斷了情誼,失了她的信任,自己於二皇子而言,便沒了用處,二皇子還會重用他嗎?
連個女子都搞不定,他還有何顏麵去爭前程?
思及此處,榮文樂心亂如麻,咬咬牙,匆匆回去湊錢。
這廂,宋若雪提著水桶剛轉過彎,就瞧見兩個身著錦袍的身影。
抬眸一看,竟是太子殿下和清風居士,這二人果然形影不離。
他們就站在轉角處,也不知剛才自己與榮文樂的對話,被他們聽去多少。
太子眼神陰鷙,一步一步朝著宋若雪逼近,宋若雪心下懼意頓生。
這太子脾性陰晴不定,誰也摸不準哪句話就觸了他的黴頭,下一秒便丟了性命。
聽聞太子還有夢中殺人的癖好,她與太子不過兒時有些情誼,長大後極少碰麵,上次得罪了他,也不知這睚眥必報的主兒可還記著仇沒。
果不其然,太子猛地伸手,如鉗子一般狠狠鉗住她的下巴,將她整個人幾乎拎了起來。
他盯著她的眼睛,寒聲道:“私奔?一百兩?如今的宋小姐,眼界可真是越來越低了。
幼時本太子送你的那些東珠,價值何止千兩,怎不見你收?
如今為了區區一百兩,就要跟那寒門狀元私奔?宋小姐,可真夠掉價的。”
宋若雪下巴被掐得生疼,雙腳離地,使不上勁兒,腦袋一陣眩暈,隻覺缺氧難耐。
她萬沒想到,這太子瞧著病弱,手勁卻這般大。
再這般下去,怕是剛重生沒多久,就要被他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