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侯爺也對她不聞不問。
隻有當她頂著盛京第一貴女的光環,博得皇上皇後歡心,回侯府時,那些人才會露出點笑模樣。
想到這兒,宋若雪滿心憤懣。
從前自己不過是侯府養的一頭豬,一旦豬不願聽話地被擺上案板,便要被千夫所指。
他們不允許豬像人一樣為自己的生存謀劃。
宋夫人聽了這番話,氣得腦袋嗡嗡直響。
她抬手扶額,怒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張口閉口養豬,粗俗不堪,夫子當年就是這麼教你的?”
宋瑤瑤見勢不妙,趕忙從後麵小碎步跑來,扶住宋夫人,柔聲細語勸道:“母親莫氣,您細想想,這說不定是好事呢。
原以為姐姐在道觀受苦,瞧現在這樣子,沒準過得比從前還好。
說不定她也不是真得罪太子,往後跟著太子,往後日子興許不差呢。”
三言兩語,看似為宋若雪說話,實則將她貶低得更加不堪。
二弟弟宋炎在一旁瞧著,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插話道:“她不就這德行?頂著盛京第一貴女名號,先是跟二皇子不清不楚,後頭又招惹一堆男人,把侯府名聲都給敗壞了。
如今她怕是受不了瑤瑤姐以前的日子,爬了太子爺的床,攀了高枝,被太子安置在這道觀,什麼得罪太子,糊弄鬼呢。”
宋夫人聽完,隻覺頭疼欲裂。
她手指狠狠戳向宋若雪,氣得聲音都抖了:“你這不知禮義廉恥的東西!枉我們還操心你在道觀的安危。
你老實說,是不是爬上太子床了?知不知道太子還能活幾天?你真以為他能護你周全?
你爹在朝堂步步艱辛,你倒好,還敢跟太子攪和,以前瞧你伶俐,如今怎蠢笨如豬!”
宋夫人隻覺天旋地轉,此刻再看宋若雪,哪還有半分像自己的地方,分明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她咬牙切齒:“你這白眼狼!”
此時,妙真道長正在後院布置法會,聽聞前堂喧鬨,匆匆趕來。
他先向宋夫人微微躬身行禮,帶著歉意說道:“宋夫人,實在對不住,許是本觀的道姑行事不周,惹您不快了。
夫人先去上香吧,莫要在大堂再生口角,衝撞了三清畫像也不太好。”
說著,道長背在身後的手輕輕擺動,示意宋若雪先行離開。
宋若雪也不願多留,不想攪了道長精心籌備的法會。
她轉身抬腳欲走,卻聽到宋夫人對妙真道長說道:“近日法會期間,我這一家子打算在道觀小住幾日,還望道長幫忙安排幾間客房。”
妙真道長點頭應下。
宋若雪腳步一頓,心下念頭急轉。
這宋夫人來道觀,鐵定是想軟硬兼施,逼自己回去替宋瑤瑤嫁人。
可為什麼她要在這兒住下?
她回頭掃了一眼眾人,目光銳利。
她很快發現,宋夫人帶來的丫鬟群裡,有個丫鬟身形與自己極為相似。
乍一看,仿若自己站在那兒。
一瞬間,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心底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