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火燒許府此事,是他許應麟應該操心,不提也罷,那你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兒?”
要說這天下,能將白起重傷至此的,他還真想不出來都有誰。
說起自己的傷,白起的語氣中,終於夾雜著一絲情緒,像是不甘,“當夜在巷中攔我一人,隻有一個,便是當今楚王,顧明憶。”
他曾經跟還是謝衡的楚王,並非沒有交過手,確實是一流高手,但他當時從為覺得自己會輸。
可昨夜……
“那位楚王的劍道,用一日千裡來形容,亦不為過。”
“那你是怎麼逃脫的?”張良十分好奇。
如果隻有白起一個人,當然逃起來容易,可他當時還背了個慕容衝唄,按理說,顧明憶若想殺掉他們兩人,他非難事。
又怎麼會輕易放脫,已經送入嘴邊的獵物呢?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殺我。”
否則當時長劍刺向的,壓根就可能是什麼左肩,而是直指心口而來才對。
他隻是讓自己重傷,暫時性的,失去了戰鬥能力。
“我明白了,他提前攔你,傷你的目的,根本就是,主公。”張良一下子想通了所有關竅。
從主公登台,甚至是更早之前,顧明憶應該就認出了她的身份。
“所以,你翻窗出門的種種動作,全在他眼底,他隻要在你回程的必經之路,守株待兔,而你重傷之後,他便利用這個短暫的時間差,順利擄走了主公。”
顧明憶不殺白起,是為了姬染月不會因此更加厭惡他、憎恨他。
顧明憶重傷白起,是為了確保無任何意外的,奪取姬染月。
而且,許應麟特地那時趕來,巴巴地說要跟他談論什麼香皂的後續合作事宜,不也是支開他的,最便捷手段麼?
隻有那場本不該出現大火,是整個事件之中,唯一的意外。
“子房,你是說,顧明憶重傷了我之後,擄走了……主公?”白起掙紮著從床榻上坐起。
“你起來做什麼?”張良看那白紗處滲處的血跡,暗罵一聲。
他花了近一個時辰給這廝止血包紮,這廝倒好,一個動作,全給他崩沒了。
“去楚國王宮,救主公。”白起舔了舔乾澀皸裂的唇畔,目光堅毅。
“白起兄,我等此刻困厄,單憑你我之力,想要潛入楚王宮救人,無異於天方夜譚。更何況,楚王宮在楚國都城淮京,淮京與臨淄之間往來,車程需一日一夜。”張良枯坐一夜,也不是傻坐著,他將利害在白起麵前,掰開來說。
“那汝欲如何?”白起目光沉肅。
“等。”此刻,窗外曦日初升,那些潛藏在夜色之下的晦暗,都將無所遁行。
“等縱火之人,水落石出,等胤王發現姬染月的失蹤,前來巫山閣尋人,我等便可借其東風,光明正大地前往楚王宮。”
“你竟還沒有放棄,借主公之由,離間顧明憶與洛弦歌的打算?”哪怕他說得多麼天花亂墜,白起依舊是一眼看穿其本質。
“天賜之機,豈可失也?”張良撫掌輕笑。
與主公以往的幾次被擄情況相比,張良在這一次,選擇了比較被動地等待的最主要原因是——
姬染月此刻,並無性命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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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總結來說,顧明憶就一戀愛腦,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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