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張良,亮亮應該聽過的。”
也就仗著在演戲,她才能光明正大的,占一波丞相的便宜,喊他亮亮。
姬染月儘力繃著嘴角翹起的弧度,但那飛揚的神采,卻怎麼也藏不住。
她是真的開懷,才會作此,女兒家的嬌態。
說起來曆史中的張良與諸葛亮,可是此後曆朝曆代中,“武廟十哲”裡的常青樹,無論怎麼改,他兩人基本上都在。
隻可惜,這等緣分,卻是不能由她宣之於口的。
如果……沒有她硬要演的這一出戲,子房與孔明,或許能成為知己一般的好友吧,誌趣相投,同精儒法,自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原來是留侯,亮久仰之。”他徐徐一拜,當真是如青鬆映春澗,流水逐月華。
張良磨了磨牙,口中泛酸。
怪不得主公喜歡呢,確實是難得的美姿儀,好風采。
“那這位呢?”項羽突然插話,視線如猛隼,直鎖向張良身側的嬴政。
這般氣度,項羽生平所見,唯一人耳。
“咳,這位是,始皇,嬴政。”
此言一出,身後人俱驚異望來,隻有謝衡一人疑惑。
始皇……
修仙界,能稱人皇者,無不是大功德、大氣運者,紫氣縈繞,有真龍之相。
也就是說,嬴政,曾是皇者命格。
但接踵而至的,是更大的疑惑。
這一世,她的任務,為什麼會變成了一統天下?
又為什麼會憑空出現,這麼多異世之人襄助?
讓無數帝王將相,去幫一位姑娘去征伐天下,這難道不是一件,十分荒誕的事情麼?
既曾為皇為帝,又怎會甘心屈居於女子身下?
謝衡心中的割裂感很重,他甚至開始質疑起,整個世界的真實性了。
但這滿腹的疑問,他卻不能向她訴說,因為自那以後,姬染月常與那位名喚諸葛亮的青年走得極近,飲馬渭河,縱酒高歌,操琴焚香,以詩相和。
直到墨染養好傷,一行人出發去鄴都時,他都尋不到與她獨處的機會。
當然,嬴政與張良亦然。
她是故意的,故意冷著他們。
三人皆心知肚明,但又奈何不了她,一時間,所有的爭端,亦偃旗息鼓了。
不是沒想過,殺了諸葛亮。
但謝衡舍不得,舍不得她難得開懷的眼底再度染上化不開的陰翳……
也許,她正是吃準了這一點吧。
謝衡自嘲一笑,但真正的爆發是在墨痕提出,也要與姬染月聯姻時。
“平遠侯怕不是借著酒酣妄語吧?”
“臣清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