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輕語:“等會。讓他們吃驚一下,再動手。”
顧北衡點點頭。
屋頂上的人看的眼睛直溜圓了。這是什麽場景,用針線把骨頭給縫起來。
那人大氣不敢出,害怕嚇了蘇柒。
顧北衡手裏拿著一個茶杯,向上彈過去。
屋頂上的人知道被人發現了,趕忙竄了出去。
蘇柒接好了尺橈骨後,又開始了手術最難的地方血管,肌腱和神經的縫合。
偷看的男子一個起落,落在了外麵的街道上,他驚魂未定的拍了身上的灰塵。
剛才茶杯的力道迅猛,這要是被砸中一準受傷。
他是雲州城醫學院的人。
雲州城同齡當中頗有醫術的宣超。
宣超一落地,旁人都圍了過來。
每個人都很好奇的望著他:
“那個小娘子怎麽做的?”
宣超還在回想剛才看到的場景,一臉不可置信道:“她把那個阿燦切掉的手掌再接起來?”
“那為什麽要切掉這麽麻煩?”有人詢問。
宣超也不明白。
其中有個白須老者想了一下,川字眉心聳動了下。“那個阿燦手臂血肉模糊,已經被燒焦了。再用藥都不可能活著。”
“難不成是割掉不好的部分,讓好的骨肉重新連接。”
眾人也不明白。
大家都知道不管怎麽縫起來最後都會死。
這種手術太多人偷偷做實驗了。
血肉模糊的傷口那一處,不僅不會愈合,反而會化膿腐爛。
“阿燦本來還能好死,現在好死都做不到了。”
街道上圍攏的人越來越多,索萊宮直接就在路邊擺個攤位。不少人全都下注了,自然大部分人押保生堂贏。
雲家醫館的青年男子在後院裏等了一會兒。
藥童跑過來告訴他外麵的情況。
他幽深的眸色沉了沉,拿出五百兩銀子給藥童。“悄悄的出去下注,就押麵具夫妻贏。”
“少爺,我剛押了五兩銀子保生堂贏。”
“哼,我賭保生堂輸。”
藥童想了想又說道:“少爺,借我五兩銀子唄。跟著你押麵具夫妻贏。”
“十兩給你去押麵具夫妻。”青年男子從兜裏掏出十兩銀子。
藥童心道少爺從來都是我行我素,這會不會輸的褲子都沒有了吧?躊躇間想著這十兩銀子要不要再拿五兩銀子去押班家。
最終藥童還是押了2兩銀子蘇柒顧北衡,另外的8兩銀子追押保生堂班家。
哪裏知道很快就要悔斷了腸子,被雲家少爺嘲諷了好一陣。
還說他說話不算話,要是知道他拿銀子押保生堂根本不會借銀子給他。
當然這是後話。
現在……
雲家醫館裏有人在傳雲少爺膽子這麽大,敢押穩輸的人。
蘇柒自然不知道外麵的情形,她左手持顯微鑷子,右手持持針器,將鑷子尖插入管腔內,用針尖將血管外膜推向斷端遠側適當部位血管壁進針。
她鼻翼處冒出晶亮的汗水,連額頭也充盈了汗水。
仍然在想著記憶中的手法,耳邊全都是好閨蜜夏夏不斷叮囑她的聲音。
顧北衡拿了手帕輕輕的擦拭蘇柒額頭和鼻翼處的汗水。他從心裏流露出說不出的自豪和愛意,這就是他一生唯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