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我阿姐現在如何?”崔平一把抓住韁繩,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從未如此慌亂過,即便麵對強敵時也不曾這般失態。
燕六兒連忙安撫:“多虧華神醫及時趕到,用金針封住了心脈。隻是那異蛇之毒詭異非常,需金翅雕膽液才能徹底化解。”
金翅雕?膽液?
崔平腦中轟然作響,想起自己丟棄的那些內臟。
若早知道...
“這個交給華神醫!”他將玉瓶塞進燕六兒手中,“我去找金翅雕!”
話音未落,人已如離弦之箭般射出。
先天內勁在經脈中奔湧,每一步踏出都在地上留下深深腳印。
草木在他身邊飛速倒退,速度快得連殘影都模糊不清。
不到半個時辰,崔平已回到最初丟棄內臟的地方。他瘋狂翻找著灰燼旁的草叢,卻隻找到幾根零散的羽毛。
“該死!”
他狠狠一拳砸在地上,隨即毫不猶豫地衝向下一座山頭。
若能禦空而行該多好,何須這般費力!
一連翻越數座山峰,崔平的內勁終於支撐不住。他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呼吸也變得粗重。但一想到姐姐危在旦夕,他又咬牙加快了腳步。
“一定要找到...一定要...”
但他卻不敢停下腳步,因為還有一個地方沒有去過。
但那也是希望渺茫的地方。
響蛇村旁的亂石堆裡。
崔平絕望的看著那空蕩蕩的廢墟山坡,和上方一覽無遺的蔚藍天幕。
這是他第一次捕獲金翅雕的地方,也是那青色“膽結石”獲得的地方。
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連那深澗也消失不見,隻有亂石和雜草。
崔平對天怒吼一聲,周圍除了山鳥飛儘、蟲蟻蟄伏,毫無回應。
隻能往更遠的地方去捕獲金翅雕了。
之前十天的修行之地,也被崔平不到兩個時辰再次跑了個遍。
此刻他的丹田內如爐火在燒,一路狂奔,未曾歇息,早已透支了先天內勁,經脈變得刺痛,整個人變得疲憊不堪。
接下來,隻能依靠意誌前往未曾去過的那些區域,看能否遇到並捕獲一隻金翅雕。
可哪有那麼容易。
當崔平往西跑到龍秦帝國邊境時,抬頭望去,周圍彆說金翅雕,連一隻鳥都沒看到,就連一些山上的野草、樹皮好像都被什麼東西啃食殆儘。
疲憊的歎了口氣,崔平轉身繼續往下一個地方跑去。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崔平身後響起,帶著幾分戲謔與慵懶。
“喲!少年,你在找什麼呢?”
崔平猛然轉身,隻見一個頭戴草帽、腳踏草鞋的中年男人正倚在路邊的一棵樹上,腰間掛著半邊葫蘆,嘴角叼著一節草根,正是吳天道。
“吳前輩!”崔平驚喜地喊道,眼中滿是激動。
吳天道從樹乾上一躍而下,身形輕如落葉,穩穩落在崔平麵前。他比崔平還矮了半個腦袋,卻絲毫不影響他那股灑脫不羈的氣質。
他吐掉嘴裡的草根,隨手摳了摳鼻子,彈出一顆不明物,嬉皮笑臉地說道:“還記得我?看來當初對我是一眼萬年啊!”
崔平卻沒心思接他的玩笑話,而是從身後拿出那隻葫蘆瓢,低頭恭敬地遞了過去,語氣懇切:“前輩,求您助我捕獲一隻金翅雕!”
吳天道挑了挑眉,接過崔平手中的葫蘆瓢,隨意地和自己腰間的半邊葫蘆碰了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笑了笑,又將葫蘆瓢扔回給崔平,擺手道:“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會再要回來,你且收好吧!”
崔平接過葫蘆瓢,愣了一下,隨即急切道:“可是前輩,我……”
吳天道打斷了他的話,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方才你一口氣跑了百餘裡,就為了捕一隻金翅雕?你這小子,倒是挺有毅力的嘛。”
崔平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神依舊堅定:“前輩,這金翅雕對我很重要,我阿姐中了異蛇之毒,急需那金翅雕的膽液祛毒,我必須要抓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