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莫愁!你一個小小蜀山宗長老,居然敢驅趕我小師弟?”吳天道一把捏著慘白麵孔的龍泉城縣衙師爺肩膀,惡狠狠問道。
扮成縣衙師爺模樣,遊曆世間的鬼莫愁疼得齜牙咧嘴,但依然硬氣回道:“吳天道,你說話可要講良心,我本不知道那少年是貴劍閣的門人,還幫他找了案牘,怎麼說是我驅趕他?你可不要不識好人心,反而倒打一耙!”
“你肯定當時態度不好,滿臉都是現在這種鬼樣子表情,嚇著我師弟了!”
吳天道依然不放手,他就是看不慣蜀山的人,繼續找理由修理對方。
“吳天道,你莫不是想要再挑起蜀山和劍閣的衝突?如若再起衝突,天下修武如何看待你們,極南之地還能保住?”鬼莫愁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不能動彈,隻有用天下大勢以做要挾。
“看吧,現在還想用大義來壓我,你就是這樣欺負了我小師弟!”
吳天道不由其分說,直接一拳砸在鬼莫愁腦袋上,這一拳樸實無華,毫無氣息泄露,就像是普普通通一拳揮出,卻讓一個武道皇者無垢境的武者頭上起了一個紅腫大包。
“你!你他麼的還講不講理?”
吳天道將鬼莫愁往旁邊一推,正了正衣,彈了彈自己草帽前簷,說道:“你驅趕我小師弟一次,鬼樣子表情讓我師弟心裡已經有了陰影,以後武道之路可能產生心魔。
而我隻是給了你一拳,僅僅讓你頭上起個包,如果被我們劍閣的殺青知曉,不堵你蜀山半年?這樣一想,你是否還覺得委屈?你還說我不講道理?”
吳天道說完,拉開案牘室房門,看了一眼門口站著的一位白衣男子,微笑道:“我可是一向都以理服人,做事講規矩的啊!”
那男子身後背有兩把長劍,見吳天道笑臉,於是雙手抱拳,躬身行禮,賠笑道:“天道前輩守規矩、重情義!我們劍宗執法者都看在眼裡的。”
吳天道點點頭,“嗯!朗朗乾坤下,還是天行劍宗最讓人信服。”
說完一躍淩空而去。
那鬼莫愁揉了揉額頭上的紅腫處,走到房門口,對著白衣男子怒道:“淩楓葉!你這個天行劍宗的執法者眼睛都瞎了麼?帝劍閣這樣欺負老實人都不管?”
白衣執法淩楓葉,一臉冷漠看著鬼見愁,言道:“我沒出手是有原因的。第一,他沒有傷害大宗師以下普通百姓;第二,他又沒大打出手,對此地造成破壞。”
沉默了幾個呼吸,他又想了第三個理由,“嗯....第三,我們兩個加在一起也打不贏他。”
“媽的!你們就是偏心,勞資回蜀山上去了,周圍幾十城換人來鎮守!”
鬼見愁說完,一飛衝天,將案牘室房頂撞了個大洞,破碎的磚瓦將周圍幾個書架砸倒,若乾案牘損壞。
淩楓葉慢悠悠從身後摸出一個本子,翻開空白一頁,寫上:天行曆甲辰年,丙子月庚午日,戌時三刻,蜀山長老鬼見愁破壞龍泉縣衙案牘室,造成損傷不計其數。
剛寫完,這一排記錄內容就消失不見。
過了幾個呼吸,空白頁右下角閃出一個環形的鳳凰圖案。
圖案中間裡麵隻顯示一個字——閱!
......
崔平登上落鳳山頂,雙手緊握木棍,迎風用力揮舞。
他正嘗試著將“勢”融入到手中木棍中,這樣在擊打敵人時就不光是靠蠻力的撞擊,還有“勢”的壓迫和震懾。
即使扔出去,也能對同境界的武者造成極大威脅。
那樂笠姑娘彈奏古琴之時,彈射出的無形之刃不光融入了真氣,必定還有神意。
以至於從側邊飛過去,讓自己完全無法躲避。
自己目前還未達宗師境界,無法聚意煉神,隻好先把“勢”與龍吟玄天功,甚至破空指融合貫通。
按照吳天道的一路上的講述,這“勢”就是對敵時的精神意誌,隻有越早練成勢的武者,才能在達到宗師境時越快完成聚意、煉神固魂。
如若不然,就隻能以水磨的功夫淬煉神意,這將比提前練出勢的武者慢了十倍不止。
此刻已是深夜,山頂罡風不止,吹得崔平衣擺陣陣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