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神女峰。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蒙麵悄悄地來到了山巔,望著那已經模糊的劍痕,心中思緒萬千。
這裡似乎都沒變過,還是那樣的路,那樣的樹,那樣的草,甚至風也是那樣。
一切如常,仿佛變得隻有人。
“沒想到,物在人非了。”旱魃感慨道。
“走吧!”趙雲歌一聲不吭地說道。
兩道幾乎一模一樣的身影,一前一後往後山祠堂而去。
就在這時,祠堂之中一道聲音帶著沙啞和些許滄桑傳來,道:“何人來我神女峰?”
清晨的山間霧氣尚未散去,後山小道的入口處的祠堂門口,正駐足一位行將就木的佝僂身影,正是李墨染。
望著一黑一白的蒙麵女子,李墨染心中湧現出強烈的熟悉感,隻見她聲音嘶啞道:“你們是何人?”
旱魃默不作聲,自己曾多次受到她的傷害,自己本不想傷她,可奈何這個女人不認自己,況且以自己的實力根本沒必要和她廢話,自己防的始終是另一個自己而已。
而另一邊的趙雲歌卻是雙目緊緊地盯著她,那股強烈的熟悉感讓她思緒萬千,記憶瞬間回到多年前。
李墨染雖眼眸已經發白,但昏暗的雙眼看向他們,道:“兩位不請自來,是有何要事?”
“我想借貴峰的時空枯井一用,可否讓我們進入這後山?”她的聲音就像是春日裡溫暖的風那般,讓李墨染微微一醉。
“我們不是已經說好?直接闖進去就好,我們互相助對方擋住禁製,使用枯井,怎麼到了這裡了,反而廢話連篇?”旁邊的白衣女子聲音冷冷地說道,雖然兩人聲音一樣,白衣女子的聲音卻猶如地獄九幽之中而來。
趙雲歌一怔,心知這是旱魃逼著自己同神女峰反目,不過也罷,為了達成目的,為了消滅這詭異之血,就算反目也在所不惜。
李墨染眉頭緊鎖地在霧氣之中望著兩道蒙麵身影,語氣幽幽道:“看來,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善了。”
她渾身真元鼓動,怕是這次動手過後,也就離死不遠了,可即便如此她也隻是麵露淡然,泰然自若。
山間霧氣像是被刀劈那般撕開,刹那間,蟲鳴鳥叫戛然而止,唯有老嫗身上真元鼓動,衣袂作響。
趙雲歌忽然輕聲道:“墨染....你的脾氣還是這般暴躁嗎?”
李墨染和旱魃同時一怔,旱魃搞不懂,趙雲歌為何要與她相認?心中頓時也暗暗提防,若是她們聯手,自己用枯井的目的也就難以達到了。
佝僂的身影撤掉真元,霧氣瞬間填滿剛剛的空位,重新鎖住她們。
李墨染表情逐漸從驚愕到歡喜,再到老淚縱橫,道:“師姐.....”
趙雲歌緩緩掀掉黑帽,露出淡然一笑道:“是我,我回來了。”
“墨染,你也老了呀!誰能想到,曾經的神女峰玉女雙姝,也會老得連我也認不得了。”趙雲歌接著語氣頗為感慨道。
李墨染望著日思夜想的麵容,望著那熟悉的話語,熟悉的動作,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就連乾枯的臉皮也因激動而發出絲絲顫抖。
“師姐,師姐...師姐...”她低聲傾訴著,帶著思念和痛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