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姿垂著頭,雙臂也無力垂下來。
沈時燼皺著眉,“我待會兒就下去,你上來乾嗎?”
“我餓了,你不是說請我吃飯?”程意瞥到梁文姿,一副挫敗到極致的頹喪模樣,悲切、哀痛。
“文姿姐也跟我們去嗎?”她眯眼笑,問梁文姿,“文姿姐,你想吃什麼,讓時燼哥請我們。”
梁文姿沒說話,身形徹底軟塌。
靈動杏眸中再沒光亮,隻天寒地凍一片。
沈時燼心慌意亂,無由來一股燥意,他擔心梁文姿誤會,忙解釋,“我原本想讓程意在樓下等著宴會結束再帶她去吃飯的。”
“你知道,程意不會做飯,一直都是我做給她吃。”
梁文姿沒說話,嘴唇蒼白,脖頸上的翠玉珍珠項鏈襯得她更無血色。
程意歪著頭,“咦?這項鏈不配我,倒十分與文姿姐適配。”
梁文姿頓住,低頭盯著項鏈。
程意望沈時燼,“時燼哥,這是在澳大利亞時我看上的那條項鏈嗎?”
碩大的南洋白珠光澤亮麗,點襯的翠玉透明細膩,若按價值,堪稱極品。
梁文姿啞然,隻覺明晃晃的項鏈折射她的蠢相,燦爛的光澤像是嘲諷的回聲,在她耳邊呐喊。
你隻配用程意剩下的東西——
沈時燼惱火程意說出真相,又怪不得她。
他沒囑咐程意這事兒,也沒想到梁文姿能碰見程意。
“姿姿,我不是有意的,我本想給你重新買一條,可時間太緊張,而且這條項鏈確實配你。”
他手忙腳亂解釋。
梁文姿早冷著臉拽開項鏈,重重扔給他。
“滾!”
程意張開手接住項鏈,“文姿姐,你不戴也不用扔啊,這項鏈七位數呢。”
沈時燼眉心直跳,不由嗬斥,“程意,住嘴!”
門內可全是沈家人。
梁文姿胸膛鼓噪,一股濁氣抵住氣管,憋得她窒息,堵得她心悶,不由大口喘息。
“沈時燼,你太侮辱人了。”她紅著眼眶,眼前漆黑一片,不由靠著牆壁,“你快滾,帶著你的項鏈滾!”
男人見她要暈,心驚肉跳衝上去扶住她,又被女人推開。
“姿姿,是我的錯,你彆激動。”沈時燼不知所措,更不知怎麼麵對梁文姿滔天恨意。
梁文姿攥緊拳,骨節發白,指甲刺破掌心也毫無知覺。
“沈時燼,我到底算什麼?”她強撐意誌,“算你們的玩具嗎?”
“小點聲,姿姿,爸媽都在裡麵,你小點聲。”沈時燼耐心安慰,卻無濟於事。
門外的聲音已經驚擾到門內眾人,方怡麗聽見程意的聲音,按住沈明安。
“你們先吃,我出去看看,沒什麼事。”
她笑著離席,一到門外便收斂笑意。
打開門,沈時燼輕聲細語安慰梁文姿,程意在一旁瑟瑟發抖,尤其見她出來,眼眶淚珠將落未落,實在楚楚可憐。
方怡麗卻不吃這一套,扶住梁文姿,吩咐服務員找個了新房間。
梁文姿是情緒激動導致的呼吸堿中毒,緩和的功夫,方怡麗開始質問,“時燼,你說,怎麼了?”
“程意來了,姿姿……情緒比較激動。”他摸摸鼻子,“媽,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想等宴會結束帶程意去吃點東西,沒想到她自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