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裴景明扶著額,“昨晚回來太累,不想回房間了。”
其實是他擔心梁文姿夢魘,想在外麵守著。
“那您想吃什麼?我做,或者叫人送上來?”在這借住,又給裴景明添了不少麻煩,她沒辦法心安理得什麼都不做。
“你做吧,什麼都好。”
裴景明轉身進了衛生間。
洗漱好出來之後,梁文姿已經進了廚房。
她紮了個低馬尾,身上穿著臨時找來的睡衣。
寬大衣袖遮住手腕,女人索性將袖子卷起,露出細白皓腕。
“白米粥和煎蛋可以嗎?”她察覺到裴景明目光,回頭問“你吃慣西餐的話我再多烤兩片吐司。”
“不用,這樣就很好。”
裴景明靜靜靠在門邊,望著梁文姿。
恬靜的、溫柔的,他甚至有種想把時間定格在這一刻的想法。
“裴總,吃早餐了。”
梁文姿回頭,見裴景明正在房間打電話。
灰色家居服、黑發柔順散落,高高在上的男人忽然柔和起來,即使黑眸依舊凝重,也不似平常的冷漠,生出幾分近人情的矜貴。
“早餐好了?”裴景明掛斷電話,坐在餐桌旁。
梁文姿點點頭,“我不知這些合不合你的胃口。”
“不錯。”
裴景明惜字如金,一頓飯吃得安安靜靜。
梁文姿餘光睨他,總覺這人實在矜貴優雅,連吃飯都好似被刻意訓練過。
一頓飯後,她放下勺子,局促拽著桌布。
“有事?”裴景明放下勺子,淡淡抬眸。
梁文姿點點頭,“裴總,您能借我點錢嗎?”
裴景明屈指敲著桌麵,“打算去見沈時燼?”
“是。”她應下,“我的證件錢包和手機都在他那兒。”
她想回家,這鬼地方,她待不下去了。
思考半晌,他道“我順路,讓司機送你。”
“您順路?”梁文姿略呆住,看著他起身,忙跟上。
昨天她明明看見他是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的。
“嗯,順路。”說話間,男人已然披上風衣,不容反駁。
梁文姿匆忙跟上。
到了醫院,裴景明隨她下車,“我有朋友住院,順便去看看。”
梁文姿不疑有他,一同進了電梯。
昨夜程意做完手術後,被推到特護病房。
其實她的傷不足以達到特護標準的,是沈時燼強烈要求,又加了錢,這才疏通了關係。
兩人到門口時,沈時燼正哄程意吃早飯。
“你總得吃兩口,彆餓壞了身體。”
程意執拗的偏過頭,“文姿姐說的對,你和她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婚姻也是你爸同意的,我在你身邊是不自量力,不如把我餓死。”
“你聽那些乾什麼!”沈時燼輕聲安慰,“她就是有病,嫉妒心太強。當初要不是我爸用財產逼我,我才不和她結婚,我的真愛是你,你彆鬨脾氣了。”
程意擰著臉撒嬌。
聽見這話,裴景明眸光變換,下意識偏頭看。
梁文姿麵無表情,好似對剛才的話已經稀鬆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