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最後落腳的還是個土地廟,不大,很擠容不下那麼多人,可也沒辦法,破廟附近有一片竹林,也不知誰,看到蛇熟練的去抓蛇。璃月在沒那麼潮濕的地方尋柴火,要不是她機靈,今晚生火都不容易,待楊兼架好鐵鍋,璃月放下柴火,便有人直接將一條活生生的蛇遞到她麵前,璃月定睛一瞧,嚇得花容失色,尖叫出聲,忙躲到楊兼身後,渾身頭皮發麻。
楊兼麵色沉了沉,隻見那流犯道:“這是難得的好肉,我來換口吃的。”
廟裡休息的人都出來看情況,一條黑乎乎,還在動的蛇,怕蛇的都嚇一跳。
楊兼遞過刀道:“自己殺了洗乾淨來換。”
這是那殺過人的匕首,流犯沒注意,拿過匕首,忙道:“好好好,對不住,沒嚇到姑娘吧。”
楊兼擺手,“快走。”
“是是。”
這流犯不僅會抓蛇,隻要有溝,抓泥鰍,黃鱔都是一把好手。
蛇拿遠了,璃月還在搓自己身上起雞皮疙瘩的地方。
楊兼道:“好了,彆怕。”
璃月點頭。
璃月生了一個鐵鍋,一個砂鍋,砂鍋煮藥,鐵鍋煮米,楊兼幫忙。
那頭,佟若芸一臉悲淒的在獨自坐著發呆的楚珩鈺身邊,用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道:“殿下,我快堅持不住了,我覺得我要死了,我死了,是不是就是你害死的?你會不會愧疚?會不會難過?”她從小學的是大家小姐那套,學的是如何抓住男人的心,更學的是如何在眾多女人裡嶄露頭角,生來,就是要嫁給高高在上的人物,如今,怎麼都沒想到,會落到如此地步,若是能活著下去,以她的容貌,必定會重上人上人的位置,如今,因著眼前人,都毀了,故而滿眼的怨恨。
楚珩鈺眼眸看向她,平淡無波,沒說話。
就聽她又道:“你為何要頂撞皇上,你不頂撞,那皇位就是你的,你為何就不能忍一忍?”
楚珩鈺還是不語,心裡卻是道,他如何沒忍過,父皇已有屬意的人選,罷黜他是遲早的事,他不過就是尋了個不能殺他的由頭,給了父皇一個台階罷了。
“你給妾身一條活路好不好,您活著無望,可我,還有望。”
楚珩鈺淡淡:“你想讓吾死?”語氣平靜又平淡。
“妾身求你好不好?”
楚珩鈺從小在一個冷酷無情的世界,說是鐵石心腸也不為過,讓他為一個不值的人死,那是癡人做夢,嘴角冷冷彎起,語聲平淡無波,卻帶著戾氣,“好,想死,吾會成全你。”
佟若芸愣,繼而脊背發涼,看了看楊兼,忙道:“妾身胡言,病糊塗了,殿下把這些都忘了吧。”
外頭煙霧有些大,柴火有些潮,倒也被他們點著了。
璃月去有錢人那邊問,“今日吃野菜麵疙瘩,你們可要來幾碗?一兩銀子三碗。”
饅頭配湯麵,也是頂好,可衙差那一兩銀子五個饅頭,倒是沒有大碗的疙瘩麵劃算,劉家那邊便就道:“來六碗。”
那陳家這邊叫:“來三碗。”
衙差看不過去了,道:“饅頭一兩十個。”
聞言,這兩家人都愣,忙要一兩銀子饅頭,一兩銀子疙瘩麵,兩邊都買了些。
璃月受了幾個衙差惡狠狠地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