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兄長,我可不認的啊。”他還想著娶她呢,認真的,兄長這名頭可不能認。
璃月無所謂,“不認就不認,不認住一起也是一家人的。”
“這還差不多。”
陸翡進屋,把衣服換了,他比楊兼高一點,壯一點,穿著楊兼的有那麼點不合身,今兒合身,當即去燒水,他要擦洗,換新衣服的。
璃月不管陸翡,開始數銅板,這個豬頭五百文,算上豆乾五十文,數一數,七百八十五文,比昨天多一點。
不過沒關係,有進賬,心裡不慌,把五百文給陸翡道:“給你的本錢。”
陸翡接過道:“這本錢還是楊兼給的呢。”
“反正明兒還要買的。”
“明兒可不一定了,天放晴,豬還能挨兩天,大家就不急著宰。”
“為什麼呀?”
“當然越晚越能過冬了。一家子過一個冬得一頭豬,或者兩頭羊,三頭羊,條件好的四頭。”
“這兒條件這麼好,吃肉過冬?”
“是啊,這兒興吃餃子過冬,這幾天,那石磨坊都排著隊呢,那餃子連著包幾籮筐,凍在屋裡,吃的時候鏟點雪水,煮了吃就成。也不用挑水的,井水都凍著的。反正現在還沒到最冷的時候,都挨著呢。”
“最冷是多冷?”
“俺也不知,聽他們說,在家不出門都能凍死。俺在倉山那頭,就聽著這裡冬天不凍死人,現在看來是真的,昨晚你一直燒炕,俺暖的都沒縮著睡,還出了一點點的汗,那是真舒服。”
“哦,懂了,那到時候,不是不能挑著賣了。”
“看情況,大家殺豬都看天氣,不冷就挨,越到後麵,就沒人殺豬,想賣都沒有你賣的。”
“這麼說,還得拿錢囤豬頭了?”
“這時候囤也早,萬一天放暖,不是會壞麼。”
“可是,到時候囤也沒銀子了。”
“那到時候再說,說不定咱們到那時候有銀子了呢。”
“說不定把,你把錢拿著,你買什麼我鹵什麼。”
“成。”
璃月把多餘的錢拿去自己屋,沒有箱籠,便就放在自己放衣服的那堆布包裡,包裹裝好。
還有時間,璃月還得識字,便就去了楚珩鈺屋裡。
他撐著腦袋閉著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璃月覺得自己打擾他清靜,要出去,楚珩鈺出聲:“今日不學了?”
璃月轉身:“我以為你睡了。”
楚珩鈺淡淡,“把昨日學的字寫給吾看。”
“哦。”
璃月忙又去裝溫水,尋了筆,然後脫了鞋,上了炕,盤腿坐在楚珩鈺對麵。
怕寫的不好,損了這位曾經高高在上人的英名,認認真真的寫了一個“上。”之後抬眸看了看楚珩鈺,看不清任何滿意或不滿意的神色,便又寫了下,雲,日,西,四個字。
雖然這個“日”字本應是四筆,璃月兩筆寫完,雖然這個西字筆畫稍稍多了一點,璃月四筆寫完,看得楚珩鈺微微蹙眉,可這字到底於剛認字的人,算很工整了。
楚珩鈺沒說什麼,隨便尋一本書,《天工開物》翻開,指著簡單的字,道:“田字,種田的田,田邊,田野的田。中字,中間,中上,中原的中。水字,水邊,喝水,水火不容的水。火字,燒火,烤火,柴火的火字。井字,井水,井邊,井底之蛙的井,可記得了?”
他講的不快,語速是璃月能接受的範圍,甚至,語音好聽有兩分柔意的錯覺。
璃月看了看楚珩鈺,緩緩點了點頭,可真是金口玉言,一遍就要叫她記清楚,甚至學進去。
她試探,“我好像忘了一個叫什麼。”她指著水邊的水字。
果然楚珩鈺蹙起了眉,有淡淡的不悅。
璃月道:“是水邊的水字麼?”
他看一眼書,低沉的聲音,“嗯”一聲。
璃月忙開始使命記。
這人虧的是男人,還是個好看的男人,要是大家閨秀這不好相允的脾氣,誰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