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子外出看熱鬨回來,對著璃月道:“要是有城牆,你這兒做個酒樓飯館也不錯。”
璃月點頭:“我也是這麼想。”
周文秉這裡好些人過去交銀子,指名要臨街的地。
周琪瑞不在,周文秉帶著青回容生劃地皮。
房子多了,就是縣城擴大,不管這些人為的什麼,銀子得收,工事得做。
不打仗時,休養生息,為的不就是人口繁衍麼。
先到先得,周文秉規劃東西街,再規劃四個城門口,出入方便,如此這幾年,這些人手中要是有些銀子,都想著為子孫謀,錢就朝著官府去了。
另外,負責工事,派民間代表,劃出地段,楚珩鈺也是代表之一,負責一段的城牆工事,誰叫他提議,誰叫他得閒,當然是否好實施也得叫他親自嘗嘗。彆人都有商有量,唯獨他直接通知,當然不是現下。
雪越下越大,好在沒有到封路的時候,陸翡不怕辛苦,帶著老趙來回趕。
有什麼帶什麼。
碗不夠用,甕不夠用,那就買。
一個下午,李嬸子都被璃月支配的團團轉,一會兒去買碗盤,一會兒去訂大缸,一會兒買麵,一會兒買粉條白菜.....
歇火的時候,璃月給力李嬸子五十文,外帶一塊生肉。
還有半扇豬,切成大塊,放大缸裡,天寒地凍,幾天都不會變質。
晚上,陳郭子來璃月這兒訂四個鹵豬蹄兒,有人家要辦喜酒,豬蹄一燒半天,還講究,璃月這兒正好有鹵湯,省事。
璃月開了一兩銀子,豬蹄是整個豬上肉最多,最貴的,她之前買來招待客人,那都超一百多文的,還得鹵好,那鹵湯成本也高,這片地,柴火成本更高,一兩不過分。
陳郭子劃拉價格,跟小姑娘商討半天,最後論出個九百三十文,璃月心累,便就應下了。
楚珩鈺默默關注璃月,不知不覺就會被璃月吸引。
貼近璃月,就是貼近市井,貼近百姓。以往不知百姓日子如何,而今覺得就在這一日三餐,在這幾兩碎銀之間。
天黑的時候,陸翡跟老趙冒著大雪回來。
搬出去的高粱和糙米沒了,明日一早就要搬走,楊兼不在,老趙今兒留宿。那馬就停在棚子裡,喂了些草料。
璃月今晚做麵,大家吃鹵肉麵,那叫一個意猶未儘。
今兒欠的二兩銀子得還回去。吃過飯,陸翡出去還銀子。
老趙冷得有點哆嗦,進了屋,發現陸翡睡的屋床是暖呼呼的,被子一裹,暖氣上身,這哪裡不知道,分明就有好事不想叫大家知道。
氣呼呼的等陸翡回來。
陸翡靠著臉皮厚貼上楊兼。
老趙算計著璃月的心腸,得了飽飯,但遠不如陸翡來的實在,有吃有住。
陸翡回來,老趙就說他不地道,兩人在屋裡壓低了聲音說的不可開交。
璃月在楚珩鈺點了油燈數銀子,今兒陸翡發出一百五十文,還了二兩,還餘下半扇豬還有三兩多的銀子,這裡頭還有糧食的本錢。
楚珩鈺算了算道:“最多二兩的賺頭。”
“有二兩我也滿足的,在宮裡一月才二兩銀子呢。”
楚珩鈺看了看璃月,她看這點銀子很是滿足,莫名心裡一片柔軟,他也不知道心軟什麼,低沉的聲音緩聲:“你是吾見過最能乾的女子。”
璃月也覺得自己能乾,她覺得夢想成真了,道:“我兩天沒學字了。”
“這麼忙,還要學嗎?”
“學,覺可以少睡,本事不可少學。”
“還挺有誌向。”
璃月把錢放楚珩鈺這兒道:“以後你做個算賬先生,如此也算有個差事,不會無聊。”璃月就這麼輕飄飄的把自己賺的血汗錢放到了彆人手上,當然,初心也隻是想楚珩鈺活得沒有那麼沉悶,偶爾也有事做。
楚珩鈺看著眼前油膩膩的銅板,蹙眉,繼而道:“成吧。”他的確很閒。
璃月去端溫水,然後在楚珩鈺這裡學字。
她好學,楚珩鈺有時候不吝嗇就會說這個字的出處,典故,叫她好記一些,就當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