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兼去開門,周文秉進了屋,楊兼便去廚房,推門沒推開,道:“璃月,周大人來了。”
璃月開門,對著楊兼問:“這是小火還是大火煮,上頭的鍋水到什麼程度加冷水?咳咳~”她說話喉嚨疼,咳了兩咳。
都這時候,還想著酒,楊兼也不甚清楚。便又去叫楚珩鈺。
璃月不會釀酒,楚珩鈺瘸著腿進廚房,周文秉跟著看看。
進了廚房,周文秉沒想到這兒居然還真在釀酒,酒是家中有餘糧才會釀的事,這家真真是富裕了,才來多久,又是囤糧又是囤肉,看了看這一家子,好似還真是這姑娘在才起來,日子是一天一個變化。
周文秉不免多看了看璃月,剛才璃月的表現,可不是機靈兩字能表達的。
楚珩鈺舀走幾勺熱水,然後再舀了幾勺雪。
周文秉兀自拿碗接酒喝,笑著道:“璃月姑娘打算賣酒了?”
璃月彎唇,脆聲裡帶著沙聲,問:“可以嗎?周大人可否允我在家門口插個酒旗子。”
周文秉笑著道:“璃月姑娘想破了我這兒規矩?”
“實在是想買點什麼東西得找人問東問西,著實不便,有個旗子一眼就明。”
周文秉不語,先嘗了嘗酒,點頭:“酒味道不錯。”
“那我給你裝兩壇子。”
“這酒怎麼賣?”
“周大人說個價往後就賣什麼價。”
“嗬嗬,你這丫頭有趣,倒叫我給你解決難題。”
“自不叫周大人空著手回。”
說著,去尋以前打過酒的酒壇子,尋了溫水洗淨,之後開始裝酒,然後又開始切熟食。
這空閒周文秉便與楚珩鈺說起要緊事。
“你剛才說的可是真?”
“吾以為,他故意叫底下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在準備替死鬼。”
周文秉麵色沉了沉,“那這事,棘手。”
“的確,左懷仁此人留不得,若是能有通敵的證據最好,不能……暗殺便是。”這是楚珩鈺的一貫做派,他不喜歡拖泥帶水,拐彎抹角,浪費時間。
周文秉道:“不急,我縣的鐵還未到手,往後還有兵器之事,換一個人不一定有左懷仁好說話,先留他性命,況且,有你在,他許會收斂,我們隻做不知,先靜觀其變。”
“罷了,而今把他碎屍也無可挽回。”說著又加了兩勺雪。
璃月已經準備好酒肉。
兩人話也說的差不多了。
“這事我先秉明父親,改日再說。”
“好。”
“我先回了。”說著作揖後退,完全是君臣的禮。
璃月忙遞過東西道:“周大人,剛才的話還未回呢。”
周文秉笑,“璃月姑娘客氣,這酒全是糧食,我看二百文一斤也是可以。”
“真的啊?”
“嗯。”
這個縣城多是踏實過日子的,太貴可不行,二百文一斤,一百文半斤,想喝酒的咬咬牙也是喝的上的。
“多謝周大人,那這旗……”
“想掛就掛。”
“周大人真好。”
周文秉提著酒,拎著籃子不客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