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兼收了稅,交到縣衙一數,才六百多文,楚珩鈺覺得太少,築城牆之事刻不容緩。
周文秉算了算,道:“一個月也才十八兩,這鐵器鋪子還欠著銀子。”
楚珩鈺頓覺頭大,銀子的事怎就這麼難辦,道:“今年的城牆不築好,明年還是給人做嫁衣,故而這城牆一事刻不容緩。”
周文秉來回走動,楚珩鈺坐著在摩挲手指,都在絞儘腦汁想事情。
周老淡定坐著,看著這兩人想事。
楚珩鈺道:“欠著百姓銀子可否?”
周文秉皺眉:“那得欠多少?整個縣城的人都用上,怕也得一整年。”
“外頭人呢?”
“依附咱們縣城的可不多,大多依附倉山那頭了。”
“那邊有多少人?”
“四五千人。”
楚珩鈺蹙眉看著周文秉,這怎麼也是縣城,還是中心縣城,怎麼叫人依附山頭去了,怪不得那左懷仁成了土皇帝,看著就來錢,這破縣衙就跟破廟無甚兩樣。
“你看我做什麼?這地方的折子你沒瞧見過?早怎麼不派人管管!”
“吾若能調動人手,還能來這地方!”早叫人忌憚了。
“咱們誰也彆嫌棄誰,誰弄著銀子,誰本事大!”
楚珩鈺沉著臉繼續摩挲手指,周文秉繼續走動,周老淡定喝茶。
天色漸漸暗淡,都沒有一個好法子。
外頭的小攤子慢慢開始收攤。
璃月送蓉蓉回家去,順便瞧瞧有什麼可買的,花生糖,還真有,忍不住嘴饞買了十文錢,跟蓉蓉一起吃,還有紅棗糕,早聽說這兒的盧師傅蒸糕是一絕,今兒也得嘗嘗,與蓉蓉一人一塊。
盧師傅認識璃月問:“璃月啊,今兒交了多少稅啊?”
說起這個璃月就來氣:“九文錢呢,我先前不知道,早知道支一張桌子了。”
盧師傅笑:“一張桌子六文錢哩,超出三尺按六文算,半點不留情麵,周大人沒收成也收了六文。”
“啊?這麼算兩張桌子還劃算了。”
“是這麼說。”
“糕好吃,今兒生意好吧。”
“嗐,今兒新鮮,生意不錯,明兒不知是個什麼光景。”
“不錯就好,我再去瞧瞧彆的。”
“去吧。”
璃月這片熟了,認識就能聊上兩句。
雖說攤位熙熙攘攘的,可這不是頭一天麼,璃月覺得,這縣城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璃月嘴饞吃了花生糖,回家咳嗽的厲害。
楚珩鈺回來就見璃月在咳嗽,問:“今兒沒喝藥?”
“早上煎了,一會兒再煎一遍。”
楚珩鈺昨兒弄了兩包藥,瞧見桌上的花生糖,皺眉:“兩副藥沒吃好可就沒了,再要亂吃東西,吾可不管了。”
璃月撇嘴,能耐了,訓起她來。
不過今兒的確不該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