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珩鈺便與周文秉商量,讓百姓捐錢築城牆一事,錢多錢少不論。
築城牆這事兒,你一鏟子我一鏟子,實無甚用處,那誰負責的工事不像城牆,像墳頭,真說起來,還真沒眼看。
而今楚珩鈺大手一揮,擬了公文,女的四十文一日,男的五十文一日,做滿一月整還多一百文,若是怕了風雪少來一日,那這一百文就沒了。也就是說前期可以先欠三十日的工錢,還非常苛刻,這三十日,有的是辦法想錢。
若是周文秉可不敢考慮這些,沒有朝廷支持,二千人做工,一月後至少得有三千兩銀錢流動,半年就是幾萬的事,朝廷不撥款,於他真不行,交給彆人最好。
眼下的難題倒還不止這些,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淡聲:“你說了算。”
楚珩鈺當即擬公文,第一份公文叫楊兼帶著人去倉山那頭搖人,敲鑼打鼓,能來多少是多少。
第二份則就貼在當地衙門口。
衙門許久沒有公告了,周文秉親自幫著辦事轉告薊縣百姓,還一家一家走訪說的上話的長輩家,通告捐銀子一事。
縣城不大,自然屁大點事很快就到處都知道了,那些不擺攤子的都去衙門問如何做工一事。
倉山那頭的勞工也是五十一日,還有風險,關鍵吃食還不便宜,若算起來,自個兒縣城到底占很多優勢,尤其是女子,倉山可不給女子做工的。
楚珩鈺被圍的受不了,多是女子問怎麼做工,餘她們這些平日極少派用處的,能做工也想給家裡添些銀錢,若是長期有的乾,那半年就有好幾兩銀子,故而還有把子力氣的婦人很是著急她們做工一事。
公文上寫的很清楚,做工有多少錢怎麼算,楚珩鈺被東一個西一個問的很是頭疼,說的牛頭你對馬嘴。
老百姓問的是如何做工,早上幾點開始,中午是否可休息,再有工具不夠怎麼辦,周文秉不在,楊兼不在,一個周老顫顫巍巍這麼多人,周夫人怕出事,不叫人出來。
七嘴八舌如同一群蜜蜂嗡嗡,吵得人直皺眉頭。
好在璃月拎著飯食及時出現,放下籃子,走去楚珩鈺身邊,幫著一一回答。
“一個一個來,慢慢問。”繼而貼著楚珩鈺耳朵,大聲問:“每日什麼時候做工?”
楚珩鈺道:“朝食之後。”
“辰時開始。”璃月嚷聲。
“家中鏟子不夠怎麼辦?”璃月再問。
“自去借或者買。”
“……”
“一日幾個時辰?”
“五個時辰。”
璃月再嚷聲:“五個時辰。”
“怎麼報到?”
“自有監工。”
“……”這裡頭好些問題重複幾遍回話,一波一波的來問,真難怪楚珩鈺皺眉。
待人散了,還不叫人鬆一口氣的,周文秉回來,直接又開始商量監工一事。
璃月見著楚珩鈺都沒顧得及吃飯,問:“吃飯嗎?”
楚珩鈺點頭,他是餓狠了。
璃月在升堂的公案上擺飯,兩碗飯,今兒是有肉有豆乾,就是涼透了:“哥他不在嗎?”
周文秉道:“還有一份我吃了。”
說著不客氣拿起璃月準備的雜糧飯,他也是餓得不行,也不管冷不冷。
很快吃完之後便又商量起事情,二十段工事,楚珩鈺名字裡頭有一個,一組都有帶頭的人,倒不是不好解決,就怕有人不識字,便又讓周琪瑞去叫人。
璃月見著他們在忙,收了碗筷就走了。
晚上,楚珩鈺很晚才回來,璃月見著楚珩鈺和楊兼回來,忙幫著準備吃食,問:“如何?忙完了嗎?”
楚珩鈺搖頭道:“得尋幾個監工,識字的。”
璃月問:“缺多少人?”
“二十段工事,如今還得十個人。”
“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