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牛羊這事兒在外邦部落裡不是小事,那帶頭搶糧食的拓跋石蠻被整個族裡罵,當然這事兒拓跋石蠻也是為了族裡好,因為以前都這麼乾,結果也就挨了族裡幾鞭子也就做了罷。
幾個族裡有長者說話,那拓跋子浚是晚輩,還湊不到前頭的位置,但是每每辦事都有他的影子,他說再不得招惹薊縣,之後薊縣是真太平了。
而今,因著上回楚珩鈺暗殺一個部落下屬,引去了幽州城,中間打仗記了一回仇,今日,牛羊被搶又是記了一回仇,本來各家不怎麼和睦,而今,因著各方之事,這繩子慢慢擰成了。此刻都在按輩分推舉領頭人。
楚珩鈺回去的路上,讓人去告知璃月一聲,七皇子回去了。
中間自然又歇腳在了金玉客棧,招待的還是雲落黎,璃月自然知道楚珩鈺來過客棧的事了,璃月隻得交代雲落黎小心些,雲落黎見著這一行人,不會多話,躲的遠遠的。
但是瑤光酒已經擺了出來,瓶子跟回春很像,整個瓶子精致,在顯眼的位置,楚珩鈺眼尖,叫人拿酒來嘗嘗。
雲落黎不得不在楚珩鈺身邊,幫著倒了一回酒,回道:“這叫瑤光,新釀的酒,客官嘗嘗。”
楚珩鈺看著酒杯眯了眯眼,這抄襲叫他很不爽。
嘗了嘗酒味,入口柔綿醇甜,優雅細致,糧食的醬香突出,好似比回春還更勝一籌,不爽,很是不爽,怎可比璃月釀的好。
放下酒杯就不喝了,一臉的不爽。
孫庭庸倒來嘗了嘗,道:“好酒,叫什麼?”
雲落黎道:“瑤光酒。”
“宮廷玉液酒,瑤光,好,此名甚好。”
雲落黎笑:“客官見笑,倒是想破腦袋,才出了這個名。”
“怎麼賣?”
“三兩一壺。”
“喲,不便宜,給我來三壺,給我帶回去慢慢喝。”
楚珩鈺瞥一眼孫庭庸,道:“吾平日沒給你酒喝?”
“這不,我要送人不一樣嘛?”
“送何人?”
“自然是周老。”
“他那歲數哪能喝這酒,隻能喝璃月釀的米酒。”
“那.....那就不要。”孫庭庸莫名,這人做什麼跟人小客棧過不去。
楚珩鈺不開心,歇過就走了。
雲落黎還不不開心了呢,好不容易有人買,頭一單呢,給人擋走了。
楊兼結賬,三兩銀子的瑤光還剩大半,給帶走了。
璃月本是要去釀瑤光酒的,結果有人來傳話,七皇子離開了,璃月就知道,楚珩鈺的意思是叫她回去。
釀瑤光酒之事璃月交代給了喬嫿,彆人璃月沒怎麼教,就釀酒,喬嫿已經可以替了璃月,口感的感知被璃月訓的有幾分熟練,故而璃月脫手也沒事。
喬嫿如今也有幾分好酒,不忙的時候,就尋摸酒喝,有幾分陸翡的樣子,可喬嫿酒量不好,時常有喝醉的時候,故而璃月時常給喬嫿派活乾,省的人年紀輕輕喝壞了身子。
再次回薊縣,幾近深冬,外頭真要待上幾個時辰能把人給凍沒了,尤其雪天路滑,伴著冷風,騎馬都不好趕路,璃月騎馬連人帶馬摔了兩回,不重,隻得走回去。
平日兩個時辰的路程,璃月走走騎騎,四個時辰才進了薊縣。
薊縣在外頭做活的人已經停工,都在趕著過年。
璃月好不容易進了酒樓,尋著楚珩鈺窩在一樓炕上下棋,還有些委屈,“郎君,我凍死了。”
她性子堅硬,極少有示弱的時候,今日是真凍狠了,路上隻有她一個人,真要回不到薊縣,路上連個收屍的人也沒有。
楚珩鈺聽著璃月這樣說,忙敞開毯子叫人進他懷裡來,也不管孫庭庸在不在。
璃月真就上了炕,脫了鞋,進了楚珩鈺的懷裡。
楚珩鈺冷的“嘶嘶”兩聲。
璃月的襪子濕了,腳跟冰塊一樣,坐在楚珩鈺懷裡,腳碰著楚珩鈺腳踝,叫他蹙了眉,問:“怎會濕了鞋襪?”
璃月道:“馬都摔了兩回,走回來的。”
“你摔著沒有?”
“嗯。”
“摔哪了?”
“沒事,就是膝蓋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