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璃月忙叫人打包好藥材,先送去馬莊一部分,東藏一點,西藏一點,將來也不會整個給人截了。
年前下了大雪,去莊子的路不好走,一批藥材便就卡在半路,剛好卡在幽州城,藏在陸翡的鋪子裡。
陸翡不知道璃月買這麼多藥材做什麼。
璃月看著外頭的雪,這年怕是無法跟郎君一塊兒過了,也不知道郎君會不會怪她。
無家的人都把作坊當家,裡頭有暖炕,還有養的雞鴨豬,主人家也不拘著他們吃,養了就是他們自己的,故而,過年大家都守著作坊,得閒喝喝茶水,嘮嘮嗑,活得都跟著老大爺似的,說說笑笑,日子當真是好。
都知道進了幫會有好日子,還真不是吹的,大家越是受恩,璃月就越是被人敬著,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偶有那麼兩個奸滑的,帶著人賭博,騷擾良家姑娘,璃月也會不假慈色,將人逐出去。
金玉酒莊不養敗類,這是第一條規矩。
流放而來若是還不知悔改養了德行,彆怪她不客氣,這是她的原話。
之後便將話給傳了下去,誰若不遵守,那就逐出酒莊。
幽州城以北的路被大雪封了。
璃月真趕不上過年,趕不上再晚便就無所謂了,她把所有的事做好,才好跟郎君長長久久的,想來郎君不會怪她,一封信很廢人,路上又滑雪,諸多不便,信又沒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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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縣
楚珩鈺守著酒樓,等著璃月回來過年,直到年三十都沒見人回來,再一次的失落,這種失落叫他懷疑,璃月懂不懂喜歡,是不是她年紀小,不知道喜歡是何物,就像周琪瑞那次,她其實不懂喜歡是什麼,她隻是有好感。
她知道賺錢,她知道釀酒,便是地裡的莊稼都比他這個人來的叫她掛念。
所以,璃月喜歡他嗎?
或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吧。
天色灰蒙蒙,楚珩鈺發著呆,楊兼看著楚珩鈺,暗暗歎一口氣,主子已經很久很久沒笑過了,道:“主子,大雪封了路,璃月想是趕不回與您過年了。”
楚珩鈺淡淡點頭:“我知道。”很平靜,無波無浪,像是習以為常。
楊兼道:“周大人和孫大人剛請您一道去燙酒喝,彆忘了。”
“嗯。”
淡淡的“嗯”一聲。
楊兼轉身,默默歎一口氣,璃月啊璃月,你再不回來,主子怕是得把你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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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守備鬆散,乾鎮,唐方鎮兩個重鎮,同時城破,火光霎時衝天,城樓上零星的士兵,還沒反應過來,血濺當場,城門大開。
老百姓得知還沒來的及準備,大批番邦人進城燒殺搶掠。
尤其唐芳鎮,買賣重鎮,首飾玉器,綢緞布匹,名貴藥材,有組織有目的被洗劫一空,來不及逃跑的富戶家裡也被洗劫一空,場麵一度混亂淒慘......
璃月的酒鋪沒人看的上,但也有好酒的,砸了酒鋪拿了一瓶隨時喝了就走。
能帶值錢的,誰會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