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初九這話起的效果不是一般好。
三大娘本就偏心小兒子東東,每每用他做威脅,必定事半功倍,如今聽了這話也開始後怕,擔心初九會學著自己,出去給東東潑臟水。
況且,她暗地裡本就信鬼神之說,這會兒望著那張與老四兩口子七分像的容貌,有一瞬間的恍惚,就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眼見自己這番威脅起了效果,初九才後退一步,方老太太看著她的眼神裡,滿是愧疚,“丫頭,委屈你了。”
委屈嗎?並沒有。
初九搖搖頭,賬自然要算在該算的人頭上,三大娘就是個被當槍使的,暫且不必理會。
接著她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旁邊的葉櫻桃,雖然弄不明白這人跟自己到底結了什麼仇,但都欺負到頭上了,不還擊回去,還真當她是軟柿子?
察覺到她的視線,葉櫻桃從中感到一絲涼意,就好像被暗地裡的毒蛇鎖定了一樣,可下一秒,那種感覺已經消散。
應該是錯覺吧,葉櫻桃心想,她可不認為初九有什麼本事,不然也不會輕易就被自己給弄了回來,充其量也就嘴巴厲害點。
這場鬨劇最後以小孩子不懂事草草收場,隻是,村子裡的流言依舊在傳。
毛根作為初九的頭號擁護者,連帶著自己周圍的哥們兒,都不許談論這事,可架不住人們天生的八卦心理。
這莊稼人,平日裡也就刨地勞作,沒什麼其他的消遣活動,好不容易有了熱鬨看,哪兒能輕易放過。
第二天上工,有些大膽的,直接問到方家人麵前,有了老太太的警告,幾位大爺大娘自然是閉口不提,而他們這個樣子,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成了默認。
一時之間,關於初九是小偷的事兒,傳得有鼻子有眼。
毛根氣得牙癢癢,可如今淮哥已經回了縣城,他也不知道找誰商量,隻得變著法兒的從方家院子外路過,想看看天仙那裡什麼情況。
隻是,他撲了個空,今個兒初九破天荒地出了門。
按理說這個節骨眼,外麵都是有關她的傳言,不管真的假的,暫時避一避才是最好的選擇,可初九偏就不走尋常路,大喇喇地離開院子,像個沒事人一樣,這讓本就盯著她的葉櫻桃生出疑惑。
察覺到跟在身後的尾巴,初九輕勾嘴角,她就知道這人肯定會跟上來,隨即腳步就往村外的方向拐。
被牽著鼻子走的葉櫻桃,並不知道此時自己已經成了咬餌的魚,看見路兩邊的景象,正詫異初九出村做什麼,腦子裡突然閃過昨晚她說的那些話。
該不會是要去縣裡給葉家打電話吧?
想到這個可能,葉櫻桃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上前幾步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櫻桃?”初九裝作剛發現她的樣子,驚訝地停下腳步,“你這是乾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葉櫻桃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麵露鄙夷,“這麼著急往村外走,是想到縣裡去信兒跟爸告狀還是和媽訴苦啊?”
啊?初九臉上滿是驚訝,不是裝的,是沒料想到葉櫻桃這麼能腦補。
再說了,自己又不是受了氣就要回去告對方家長的人,她的目的一開始就隻是要給人引到村口而已。
不過,既然話都到這個份上了,演一下也是可以的,還能順便再氣氣葉櫻桃,為接下來的大戲烘托一下氛圍。
初九假裝被她戳破心思,眼神閃躲,“什麼告狀訴苦的,我隻是想,回來這麼久都沒聯係媽,給她報個平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