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真的持有複活石嗎?時間過去兩周,菲利克斯從鄧布利多那兒獲得了第二份關於靈魂領域的資料,他忍不住想著這個問題。從鄧布利多的行為上判斷不出什麼,他的活動極有規律,早上在禮堂吃飯,白天時偶爾出現在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課堂上。。
“非常好,裡德爾,給斯萊特林加十分。”菲利克斯在課堂上說,他看向第一排有著烏黑發亮頭發的男孩,“你是第一個成功把火柴變成針的學生,有什麼竅門嗎?”
年輕的湯姆·裡德爾站了起來。
”必須對變形前後的物體足夠熟悉。”他說。
“是啊,在場有誰能比一個孤兒更加熟悉針線活呢。“一個學生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惹得周圍一片哄笑,那個小巫師和他的同伴不懷好意地打量裡德爾的二手袍子和舊課本。
“肅靜。”菲利克斯說,“我以為你們會感到羞愧,因為出身無法更改,但努力程度是可以自己決定的。”他看向麵無表情的裡德爾,“還有嗎?”
“我想還要算上信心和技巧,鄧布利多教授。”裡德爾說。
“足夠準確了,請坐。”菲利克斯倚靠在講台上,“變形術是一門複雜的學科,它比大多數學科都更嚴謹、更科學,我個人認為這是它的優點。”
“裡德爾剛剛指出了學習變形術的方法,信心,技巧,和對變形物體足夠熟悉…前兩者可以通過訓練獲得,但如果你們想在變形學領域有所成就,我要分享我的經驗之談:對生活保持足夠的熱愛和好奇…
下課鈴響了,學生開始收拾東西。
菲利克斯望著湯姆·裡德爾,不知為什麼,照在他身上的陽光總是顯得很陳舊,像是從一本老舊相冊上提取出來似的。他默不作聲地離開教室,跟在一夥兒斯萊特林學生身後,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堵住了他們。
“埃弗裡。”裡德爾輕聲說,“你似乎對我身上的衣服有意見。”
“哦,滾開,鄉巴佬。”埃弗裡嘲笑地說。
“鄉巴佬?我以為從你嘴裡會說出更嚴厲的詞兒,比如……泥巴種。”裡德爾用不帶感情的聲音說,不知為什麼,埃弗裡和他的幾個夥伴突然感覺呼吸不暢,埃弗裡有些結巴地說:“學、學校不允許。”
“但不妨礙你們私底下使用,是不是?“裡德爾近乎耳語地問:“否則我怎麼知道的?”
埃弗裡畏縮地後退一步,後背貼在牆角。
“聽著,至少我沒公開說過,彆想用告訴教授威脅我,哪怕你和鄧布利多教授關係不錯—”
“哦,你害怕了,”裡德爾輕蔑地說:“鄧布利多站在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師這邊,所以你們必須得夾起尾巴。”埃弗裡的臉因為憤怒而漲紅,但裡德爾露出笑容,“就事論事,血統論有存在的必要,我在麻瓜書籍上看過類似的解讀。”
埃弗裡和他同伴臉上的表情變得困惑不已。
“貴族,麻瓜們是這麼稱呼那些有著高貴血脈的人的,比平民更有榮譽感,祖先的功績激勵著他們,天生就要做出一番大事業,賣魔的奧利凡德對我說過這些話——”
“他也跟我說過。”埃弗裡咕噥著。
“還有我——”
“我也是。”
裡德爾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眼神裡的陰狠一閃而過。他不緊不慢地說:
“也許隻是客套話,但毫無疑問,我聽到了來自身體裡祖先血脈的呼喚,我無比清晰地感受到這點,就在這所學校…
“可你是孤兒。”埃弗裡說。
“我的朋友啊,”裡德爾伸出手,埃弗裡有些茫然地握住,接著他整個人變得僵硬起來,一動也不能動。裡德爾湊近了,貼在他的耳朵上說,“當金子混在泥土裡時,它的價值不會因此變少,真正可悲的是那些和它擦肩而過的人。”
他鬆開手,歪頭打量驚疑不定的埃弗裡,顯得十分滿意。
“很好,”裡德爾輕鬆地說:“我聽說凱特爾伯恩教授弄到了一些火灰蛇,你們想去看看嗎?”
“我們才上一年級,”埃弗裡感覺身體上的禁錮消失了,他遲疑地說,“要到三年級才能選他的課。“
裡德爾發出響亮的嗤聲,他不耐煩地說:“這有什麼困難的嗎?我們隻需要走到他麵前,說出自己的訴求,說真的,我有點擔心你們到底受到什麼教育了,
竟然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能讓你們卻步。“
埃弗裡羞紅了臉,“我、我當然學過!”
但裡德爾隻是懶洋洋地揮揮手,“自我介紹的任務交給我,你們隻需要拿出一點勇氣,跟在我後麵……”他的眼睛凶狠地盯著幾人,“彆說你們不敢。”
於是一次探險就這樣敲定了,甚至沒有半點風險—一裡德爾告訴他們的時間是在陽光晴朗的周末。
裡德爾望著埃弗裡和他的同伴離開,臉上恢複了平靜。
這時,黑暗中響起掌聲—一“誰?”裡德爾叫道,他眯起眼睛,看到黑暗中顯現的褐色胡須,臉上的表情迅速變得彬彬有禮起來,“鄧布利多教授?”
“小湯姆,看來你適應得不錯。”菲利克斯麵帶笑容地現身。
裡德爾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你都聽到了,先生?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但是,”他倔強地說:“我得先在學校裡生存下來。“
“所以你撿起來那套迂腐不堪的理論?”菲利克斯溫和地問。
裡德爾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把刀揮向更弱者,倒也是個方法,”菲利克斯若有所思地說:“我更感興趣的是,你打算怎麼收服埃弗裡他們,火灰蛇…啊,我明白了。蛇佬腔。”
“那你有辦法改變我的處境嗎,先生?”裡德爾不再掩飾,譏諷地問,“開學沒幾天,就有人在背後議論我,嘲笑我的袍子和課本,那時候你是怎麼說的?
安心學習……當然啦,你又沒經曆過。“
“恰恰相反,”菲利克斯說:“我們還是有不少相似之處的。”
裡德爾露出審視的目光,似乎在判斷這番話的真假,毫無疑問,他又一次失敗了,從那張愉快的臉上看不出半點額外的情緒,這讓他心裡惱火的同時忍不住暗暗佩服。
“我當時被分到格蘭芬多學院,在我入學一年前,我的父親珀西瓦爾襲擊了三個年輕麻瓜,此事傳得沸沸揚揚。”菲利克斯淡淡地說:“人們把我看作一個仇視麻瓜者的兒子,刻意在我麵前提起,津津有味地討論,甚至一些彆有用心的人高度讚揚我父親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