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再次見識到了海普教授的狡猾之處。
他壓根兒就沒打算給學生太多時間考慮一更不用說一周了,在其他人猶豫的工夫,他點名讓哈利上來。”一名立誌成為傲羅的人怎麼能缺少勇氣呢?“
沒等反應過來,哈利就被拽到了金色的圓圈裡站好。
“既然是體驗課,我們乾脆省點事,你認為怎麼樣?”菲利克斯微笑著問道,哈利心頭一跳,支吾著說:“沒錯一一嗯——”“好極了。”菲利克斯說,接著他伸手一指,哈利的身體迅速縮小,變成和蘇珊·博恩斯同款的灰色兔子。
“哇!”蘇珊讚歎道,忍不住湊近了。
“禁止觸摸。”羅恩提防地說。蘇珊生氣地翻了翻眼睛,不過她的視線還是沒舍得從那隻趴在地上、
毛茸茸的小家夥兒身上挪開。
“你還保持清醒的理智吧,波特?”菲利克斯朝哈利問了一句,地上那隻兔子大幅度地點了點頭,呆呆地張著嘴,一個女生興奮得兩眼放光,發出壓抑的尖叫聲,似乎是哈利的崇拜者。菲利克斯瞟了她一眼,很好,下一個就是你了。
“那麼,我們開始問問題…第一個…“
哈利覺得自己的狀態很奇怪,他的意識似乎被粗暴地塞進一個狹小的抽屜裡,擁擠不堪,讓他感覺到很不舒服。接著他的大腦猛地一震,各種匪夷所思的信息潮水般湧來一一首先是細小嘈雜的噪音,衣服的“沙沙”聲,鞋子摩擦地板的“吱嘎”聲,嬉笑聲,耳語聲…它們像是被某種容器過濾了一遍似的,然後一股腦鑽進自己的耳朵裡;
海普教授的聲調也和正常聽起來不太一樣,變得更加尖銳了。
接著是視覺和嗅覺上的改變。
哈利還是頭一次直接看到腦後的景象一一他既能看到正麵的海普教授和同學,也能將背後的麥格教授及剩下的學生納入視線範圍,而且他們的皮膚顏色也變得十分怪異,和周圍的桌椅一起呈現出一種灰暗的冷色調,而且還有些模糊,哈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近視的緣故。
如果排除這種因素,那剩下的原因就很很明顯了:兔子的視力並不好,可能還趕不上自己。但哈利發現它們的嗅覺相當出色,他現在能清晰地分辨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小熊餅乾的味道。
“波特?”菲利克斯關切地問,“還沒適應嗎?”哈利回過神來,先是搖搖頭,接著又點點頭。菲利克斯理解地笑了笑,他略微提高音量,讓自己的聲音能被其他人聽清。
“人和動物在感覺器官上存在諸多差異,因此變形後往往難以適應,造成不必要的恐慌,這也是阿尼瑪格斯首次變形時的一個難點”
“是這樣嗎?”人群中,有人小聲問蘇珊。
蘇珊困惑地搖搖頭,小聲說:“好像是這樣,聽覺和嗅覺都變得靈敏了,視力卻退化得厲害,但我當時太害怕,隻顧著思考教授的問題一一”“怪不得你有段時間閉上了眼睛。”她的同伴恍然大悟。
幾個學生小聲發出“哎呀!”的叫聲。
菲利克斯差不多把剛剛的問題又重複提問了一遍。
哈利比蘇珊·博恩斯多堅持了幾分鐘,但也沒到讓人驚歎的程度。
他之前旁觀蘇珊·博恩斯的經曆時,腦子裡想過如果自己碰到這種情況,該怎麼應對。他第一個想到的辦法是依靠大腦封閉術。但當他真的變形後,才發現真實情況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似乎失去了魔法能力,大腦封閉術也不例外,隻能憑借意誌硬抗。但寄居在一具野獸的身體裡,他的思想不可避免地變得困惑,身體裡的本能開始顯現,並逐漸占據上風,他發現自己的意誌越來越沉重,疲憊,仿佛有個聲音說,睡一覺吧…
這時,菲利克斯舉起魔杖,巨響過後,哈利恢複原樣。他大口喘著氣,一時間有些頭暈目弦,菲利克斯把他扶起來。“我沒事一不、不需要喝藥。”哈利氣喘籲籲地說,大腦封閉術開始運轉,將腦子裡殘留的不適影響移除。他回到隊伍裡。
“你的反應有些大,”羅恩擔憂地說:“真有那麼厲害嗎?比奪魂咒還誇張?“
“還好,”哈利小聲嘟囔說,“就像是臨時換了一個身體,我算是理解伏地—一”旁邊傳來吸氣聲。
”一一伏地魔為什麼腦子不正常了。“他堅持把話說完。
另一邊,菲利克斯又叫上來一個學生,這次是一名女巫,就是剛剛疑似哈利的崇拜者那個。
“有過變形體驗的學生站到一起,互相交流對抗野獸化的經驗。愛爾維拉小姐,你要試試嗎?據我所知,你的變形術和魔藥學成績都不錯…“
愛爾維拉瞟了一眼走到蘇珊·博恩斯旁邊的哈利,隻遲疑了幾秒鐘就答應了。麥格教授和赫敏用一種相當怪異的表情瞪著他,菲利克斯假裝沒看見。
愛爾維拉隻堅持了不到五分鐘,就開始對菲利克斯的提問愛答不理。沒辦法,他隻能把她變回來,愛爾維拉立刻歡天喜地地跑到哈利那邊,和他們愉快地聊起天來,似乎完全沒受影響。
在菲利克斯很有技巧的勸說上,所有學生都或主動或被動地體驗了一把兔子視角,等最後一個人結束,這些學生沒來由得感到一陣輕鬆,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有這麼多人陪著自己堅持過來了。
等學生們有說有笑地離開時,已經把上午的經曆當做一次新奇有趣的體驗課,不少人準備向同伴大肆吹噓。
“米勒娃,我擔心這堂課會在學生之間引來一波效仿的風潮,最好在近期宣傳一下,嚴禁私底下給同學變形。”
菲利克斯摸索著下巴思考道。麥格教授哼了一聲當做回答,她對菲利克斯用言語誘導學生的行為不太滿意,“這種做法讓我想起了巴沙特教授,可他—”麥格教授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把自己懷疑巴沙特是聖徒的猜測說出來,她抿了抿嘴說道,“他現在已經留用察看了。“
“米勒娃,我和巴沙特教授可不一樣。”菲利克斯聳聳肩,“我隻是破除學生心目中的恐懼,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畏懼僅僅是‘未知本身,畢竟一一有時候我們得承認,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做出的決定往往既不理智,又不客觀。“
麥格教授張開嘴,有些被說服了。她咽了口唾沫,接著說:“好吧一一你說得有點兒道理,但你知道我想起了誰嗎?”沒等菲利克斯答複,她就乾脆利落地宣布答案,“是鄧布利多。都是滿腦子稀奇古怪的道理,不過他最近一次如此大費口舌是想說服我把一種麻瓜零食加入到學校菜譜裡—”
”你同意了?”菲利克斯詫異地問。
“當然沒有!”麥格教授像是被冤枉了似的,氣呼呼地說道:“他已經夠不靠譜的了,尤其是這個學期哼,我才不會…”她頗為惱火地小聲嚷嚷,顯然壓在心裡很長時間了,菲利克斯很好地充當了聽眾,時不時點頭、微笑,並用簡短的單詞附和。
“這是真的?”
“真令我吃驚。“
“實在是辛苦你了,米勒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