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和科學是兩種優秀的體係,存在互補的可能,我注意到已經有科學家把魔法稱作下一次科技革命的引擎……或者鑰匙,他們摩拳擦掌、準備對現有的基礎科學理論進行更新換代……如果是真的,很遺憾,有些國家可能要錯過了。”
“國際巫師聯合會和國際泛魔法聯盟維護的是巫師的整體利益。我們尊重任何一個國家的法律,像尊重自己製定的法律一樣。《聯合會暨聯盟憲章》著重強調了這點,隻有當雙方產生交集時才會坐在一起協商,但再過去的幾個月時間裡,我們受到了愚弄,被開了空頭支票……衝突?我們已經儘可能地避免衝突,但不意味著允許自己的孩子被擺在實驗台上抽血化驗;冷靜?我現在仍能鎮定地侃侃而談而不是放出厲火,就足以證明巫師依然擁有足夠的理智。但隻要這種事情還在發生,凶手繼續逍遙法外,談判就沒辦法進行下去……也許你們的認知和我們不太一樣?”
“今天所發生的隻是證明了之前預警的正確性,這片土地存在巨大的危險,不適合普通巫師生存……巫師聯合會和泛魔法聯盟會將會儘我們所能,幫助有需要的巫師遠離這片包庇罪惡的土地。儘管他們本不應該受到安全威脅,早在一個世紀前就先非魔法政權建立了合法的巫師政權。”
“灰溜溜的逃走?不,他們會光明正大的離開……撤離的時間大概在半個月後,地點的話……我覺得這裡就不錯,寬敞開闊,能輕鬆容納十幾萬人……嗬,連作為戰場都很適合。”
這無疑是戰爭宣言。
在場的記者都聽出了弦外之音,之前雙方不是沒發生過衝突,但都帶有偶然性質,可這次截然不同,時間、地點提前確定,給足了政府調集軍隊的時間,這是要正麵大乾一場的意思啊。
絕對的大新聞!這一件事的後續是半個小時後,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接管了港口,但他們想儘辦法,也挪不開潛艇裡的設備,就像是黏在地上似的,最後他們隻能帶著地上口眼歪斜的白大褂和幾張模樣逼真的直升機貼畫離開。
美國魔法醫院。
菲利克斯將幾名孩子交給治療師,同行的參與解救行動的霍勒斯·葛林斯汀奇低聲說:“根據之前那名議員的記憶,我們順藤摸瓜解救了十二批小巫師,剩下的即便還有,也會徹底隱於地下。”
菲利克斯慢慢點了點頭。
霍勒斯·葛林斯汀奇猶豫了一會兒,麵色遲疑地說:“海普先生,我不反對讓美國巫師轉入地下,反正和之前沒太大分彆,但是正麵衝突……巫師可能沒有優勢。”
“想什麼呢?用不到你們,隻是借用個名義。”
“是聯合會的人手?”
“你彆管了。美國魔法國會負責維持秩序,我知道你會留下來,甚至一大半巫師都會選擇留下,但肯定也有想走的,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
時間一天天過去,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下來,用靜靜的目光打量美洲那片土地,半個世紀以來,這還是他們頭一次感受到戰爭的陰影如此之近,往日繁華的都市似乎提前進入了大蕭條,無數人驅車逃離,港口處停泊的輪船消失一空,隻有幾艘警衛船有氣無力地飄著。
國會大廈的大門緊閉著,沒有人知道裡麵經曆怎樣激烈的辯論。連遠在幾千裡之外的英國魔法界都受到影響,關於新對角巷的建設被迫暫停——當然,對外的借口是暴風雪的影響。
也許是大戰前最後的寧靜,菲利克斯突然發現自己無事可做了,所有談判暫時擱置,似乎大家都在等待這場衝突的結果。他回到學校,好好睡了一覺,一覺醒來迎接學生和教授們驚奇的目光。麥格教授第一時間出現把他領走。
校長辦公室裡——
“真的要打仗?”麥格教授表情嚴肅地問。
“我們不希望打仗,但是彆無選擇。”菲利克斯說:“如果在這種事關原則的大事上讓步,不止美洲巫師——整個巫師的生存環境都將極為惡劣,同時也會造成分裂……彆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對方不會挑起全麵戰爭,至少不會針對所有美洲巫師,但拉攏、刺探、挑破離間……是他們最擅長的,真讓那些人成功,美洲魔法界將迎來有史以來最大的分裂。而這會導致一係列連鎖反應。”
“就沒有辦法製止嗎?戰爭一旦開始,想停下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彆問我,我不知道。”菲利克斯微微搖頭說,“這件事牽涉的因素太多了,我和阿金巴德都不想讓事情擴大,最好限製在北美洲,準確地說就是美國一個地區上。從全局看,不管是巫師界還是非巫師界都在期待一場衝突,就好像人命不值錢似的……之前有格林德沃,很多人可能還抱有希望——我的意思是,在那些人看來,也許我會和他打一架,最後死掉一個。但隨著《聯合會暨聯盟憲章》的頒布和實施,這種可能性已經很低了——”
“新秩序的建立,必然會伴隨流血和衝突,麵對各種挑戰。如果闖過去了,整個世界將迎來一段和平發展期,但如果沒闖過去,影響到的絕對不止是美洲巫師的生存環境——可能連之前簽好的合約都會平生波折。幸好我們之前幾個月打下了足夠的基礎……”
“趁著這個機會必須打一場,麵對麵,硬碰硬,一次打消所有不懷好意的目光。”
麥格教授沉默片刻,說道:“菲利克斯,我叫你來是因為另外一件事。”
“什麼?”
“你不是做夢都想和分院帽聊聊嗎?它同意了。”
“我可沒有做夢都想——你說什麼,米勒娃?”菲利克斯把視線從沙發上的天花板挪開,詫異地看著她。麥格教授從座位上站起來,目光順著牆上的校長肖像移開。
“連鄧布利多都無法知曉這座城堡所有的秘密,更不用說我了,但是我想,如果四位創始人真的留下了解開秘密的鑰匙,最大的可能就是分院帽……希望會對你有幫助。”
她說完離開了,校長辦公室裡隻留下菲利克斯一人。
菲利克斯愣了片刻,然後直勾勾看向隔板上分院帽。他敏捷地站了起來,湊到隔板跟前仔細端詳那頂臟兮兮、灰撲撲的帽子,帽子一動不動,他拿起來甩了甩,回到沙發上,表情竟然有些緊張。
靜靜坐了幾秒鐘,他把分院帽套在頭上。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