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鬨劇,鬨到天亮才完滿結束。
四姨娘跟武夫的屍首被丟到了荒郊野外喂狗,而祝修文也沒落到好處。
雖然出氣了,但現在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他頭頂青青大草原。
天剛亮,祝修文飯都沒吃就上早朝去了。
這文武百官的信息四通八達的,下了早朝,每一個路過的官都要過來跟祝修文噓寒問暖一下。
問著問著,就又問到了祝修文後宅起火,四姨太給他戴了頂綠帽的事情。
祝修文氣得又嘔了第二口黑血出來。
政務都沒來得及處理,祝修文又坐著馬車馬不停蹄的趕回家中,準備處理掉“五少爺”這個野種。
五少爺才是個三歲孩童,祝修文在所有子女裡麵,最疼愛的就是他。
山珍海味,金山銀山,從不吝嗇,要啥給啥。
今日乍一看,五少爺的眉目真的神似那武夫。
祝修文兩眼一黑,嘔出了第三口黑血。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祝修文抬上了床,大夫診脈掐人中,手忙腳亂的終於把祝修文給弄醒了。
祝修文醒來第一句,顫顫巍巍的指著門口:“把那野種扔出去……”
五少爺被趕出了祝府。
祝修文這一氣,真就氣出了重病。
早朝也上不了,臥床躺了半個多月,還不見好。
這期間,祝家管事的人就剩下個二姨娘了。
二姨娘忙前忙後,對祝修文體貼入微的照顧,獲得了信賴。
於是,祝修文有點神智有些清明的時候,便覺得扶持多年的二姨娘好,動了給她妾室轉正的心思。
這個心思藏了沒多久,就被二小姐這個大喇叭給廣而告之了。
身處南苑,樂得清閒的菀菀也收到了風。
她選擇按兵不動。
這半個月,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小長安身上,原本想給小長安養養瞟,可小長安的肉不見長,病情卻越來越嚴重了。
她太怕小長安出事了。
原主最牽掛的人就是小長安了,萬一小長安死了,她的任務極有可能失敗。
她不能讓原主有任何遺憾。
南苑裡,小長安被哄著喝了藥之後,又被乳母乖乖的帶去睡午覺。
她則百無聊賴的喂黑鷹吃肉,直到淩策打斷了她的施法。
一股陰冷寒氣襲來。
他麵無表情的說:“祝昭寧,你彆再喂它了,都胖得快飛不起來了。”
菀菀看了一眼黑鷹,毛發光亮,身子圓滾滾的,比初見時胖了一圈。
她逗它,“你主人說你飛不起來,你飛個給他看看。”
黑鷹一聽,不滿的啼叫一聲,扇動翅膀,羽翼如同鋒利的黑刃,氣勢磅礴在天際翱翔。
“呐,你看,它飛了呢!事實證明,再胖它也是一隻鳥,不存在飛不飛得起來的問題。”
“……”
他唇線抿直,下頜緊繃,覺得她歪理甚多。
她眨了眨眼,露出無害甜美的笑容,說道:“淩策。”
他怔了一下,不解的看著她。
“淩策,淩策,淩策。”
她眉眼彎彎,軟聲軟語的說:“我以後可以直接喚你的名字嗎?”
少年頓了一下,眼底沒有絲毫情緒。
“隨意。”
“淩、策!”
他被她的笑容晃了下眼睛,有些彆扭的移開視線,輕輕的嗯了一聲。
耳根悄悄的染了一點紅。
見他又害羞了,菀菀及時收手,免得又把他嚇跑了。
“我師父那邊有消息了,說會儘快趕回京城。”
“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