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林高興極了。
“祝小姐,屆時酉時,我來府上接你,不見不散。”
直到佳人身影消失在院落裡,謝雲林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南苑。
與謝雲林分彆後,菀菀慢悠悠的踏入內院,就見到站在廊簷下的玄衣少年。
他冷著臉,原本雲淡風輕的俊臉上隱約可見慍色。
“你真要與那登徒子去看花燈?”
菀菀笑了笑,柔聲道:“謝小侯爺不是登徒子,他才華洋溢,是聖上跟前的大紅人,前途無量”
他心中隱約有無名火冒起,不想聽她廢話,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到懷裡,牢牢的鉗製住她。
“他心懷不軌,不是什麼好人。”
特彆是聽到她在誇那人的話,讓他覺得荒唐。
言語間變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那你呢,你算好人嗎?”
她仰頭看他,眸光幽怨,說:“你親了我,摸了我,卻又與我保持生分,對我冷淡。若是尋常女子,早就尋死膩活了,而我一直在靠近你,卻被你一次一次推開。現在我換了個人親近,你又在急什麼?”
他神色凝固住了。
眼中原本閃爍的怒火隨著她的質問,轉化成了錯綜複雜的情緒。
“我……”
他喉嚨乾澀,想解釋點什麼,好像又有些無力解釋。
“所以,你現在是厭了我?”
見他臉色越發難看,她胸口中的憋屈消散了許多,心情也好了。
“人總得往前看,我一個孤女,無依無靠的,親爹也不疼,親娘又早逝,還有幼弟要照顧。總得為自己尋一個好人家,不是嗎?”
她聲音低低的,卻又字字在理。
“謝小侯爺煊赫門第,得聖上恩寵,我若是攀上他這個高枝,享不儘榮華富貴,也能無人再敢欺負我跟長安。再者,他願意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這有什麼不好的呢?”
道理是那個道理,可這話從她嘴裡親口說出來,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淩策心中酸澀,猶如一塊大石堵在心口,久久緩不過氣來。
他鬆開了鉗製住她的手,黑眸息怒不明的盯著她。
語氣驟冷。
“攀高枝?你心中真是這樣想的?”
“你聽到什麼就是什麼。”
她眼眶泛紅,扭頭不願看他一眼,把問題拋了回去,“我與你無話可說。“
他臉色鐵青,攥緊拳頭,一言不發的走了。
夜深,烏雲掠過。
淩策甩下那句話之後,再也沒出現在她麵前了。
她輕嗤一聲,膽小鬼。
遇到事情就會躲著。
她自有惡招治他。
三日時間內,她過她的,該吃吃該喝喝,也不慣著他。
閒暇時間,就陪著小長安逗逗鳥兒解解悶。
這期間,謝雲林迫不及待的來了請帖,邀請府中幾位公子小姐前往侯府玩耍,意在試探菀菀心意。
二小姐滿心歡喜的去了,而菀菀則借病躲著沒去。
越是得不到,男人就越惦記著,心癢難耐。
轉眼半月已過,乞巧節到了。
隔著圍牆,都能聽到圍牆之外的街市因為這個節日的到來有多熱鬨。
謝雲林打扮的花枝招展,駕著馬車,轟轟烈烈的就來到祝府接菀菀去賞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