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在新宅子轉了一圈。
最後拿了個算盤盤算著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
她準備買幾個丫鬟婆子在屋裡伺候,再雇幾個壯丁保護自己。
可她抬眼看到那矮牆隔著的溫宅,想到隔壁那個男人。
她又默默的把壯丁那一欄劃掉。
算了,不雇壯丁了,雇個馬車夫每日安排送阿寶去上學罷了。
眼看天漸漸黑了下來。
她掐著時間點扛著一個木梯子跑到了院子裡的棗樹邊。
那樹上正掛滿了赭紅色的冬棗,色澤鮮豔,像是紅寶石一樣掛滿了枝頭。
十分漂亮。
阿寶特愛吃這種冬棗。
她把挎籃子扔在了樹下。
把快壞了的老木梯搭在樹乾上,拎起裙擺抓住那木梯一步一步的爬上去。
等上了樹,她慢慢的抓住了其中一枝結實一點的樹乾,將整個人掛在上麵。
隨後,菀菀一腳把梯子踢翻,斷了自己的後路。
這夜深人靜的,一女子懸掛樹上,也不知溫書珩進來會不會被嚇死。
反正她自己快被嚇死了。
這棗樹長勢喜人,足足五米多高,菀菀從上麵往下看,雙腿直打哆嗦。
這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殘了。
好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馬車的聲響。
菀菀現在能憑借聲音推判出溫書珩的馬車,他那馬車車廂前方掛了一串鈴鐺。
每次馬車跑動的時候,仔細一聽就能聽到鈴鐺清脆的聲音。
阿寶的聲音也傳來了。
“先生,就是這裡,我家!”
溫書珩命令停車,打量了一下那紅漆木門,眼底浮現出淡淡的驚異。
他們母子二人竟然住在他隔壁?
可他記得隔壁那一戶原本是個六品官員買下的宅子,之前養了個外室在這裡的。
溫書珩的眼底流露出複雜的情緒,既驚訝又疑惑。
是何時換了主人?
“阿寶,這是你家?”
“是啊!”
等馬車停下來,阿寶立刻跳下了馬車,跑去大門拍著門板。
“娘親,娘親,我回來啦!”
溫書珩斂眸,立刻也跟著下了車。
“你娘親可在家?”
“肯定在家的。”
阿寶扯開大嗓門,用力的拍著門板,“娘親,娘親,是我啊!阿寶,你開開門呀!”
溫書珩抬手也想幫忙敲門,耳力極好的他在混亂中突然聽到了微弱的求救聲。
“救命啊……救命啊……”
溫書珩表情頓了下,立刻示意阿寶安靜。
阿寶嘴巴一閉上,就清晰的聽到屋內有女子啜泣的聲音。
“嗚嗚嗚……嚶嚶嚶……有沒有人啊……”
阿寶大叫:“是我娘親!”
溫書珩臉色鐵青,抬腳狠狠往門上一踹,直接把大門踹開。
哐當一聲,門板落在地麵,揚起灰塵。
原本還在樹上哭哭啼啼的菀菀嘴裡的台詞突然就卡頓了一下。
她瞪大瞳仁。
不是文弱書生嗎,怎麼力氣這麼大?
阿寶大叫一聲娘親,又把菀菀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她神色一轉,又開始嚶嚶嚶的哭起來,看著一副柔弱不可自理的模樣。
“阿寶,娘在這兒……”
男人表情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