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陸時序打電話給戚栩,讓她準備一下,去見人。
“二哥,我用帶什麼不?比如,小卡片之類的。”
陸時序說。“不用。我都招呼好了。”
這點子小事,還犯不著她去彆人麵前賠笑低頭。他好歹在軍中,還有幾分功績,加上林宥謙自身的威嚴,探視個人誰敢為難。
當然,若是旁人被關在裡頭,家屬想要探視,那自然是相當困難。
看守所戒備森嚴,就連陸時序也要登記,接受探檢儀的檢查,禁止探視人員攜帶任何其他物品,包括手機。
若是旁人,還會有問話、審核、身檢等其他程序要走,且在探視時,全程會有警衛員陪同。
但是戚栩並沒有。
負責監管林宥謙的馬警官,親自過來接領,態度非常客氣。
“陸主任,林太太你們來了,這邊請。”
陸時序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友好。“我就不進去了,勞煩你帶我妹妹去探視就好。”
“還望兄弟行個方便,給他們夫妻一點私人空間。”
馬警官被他這聲兄弟叫的,受寵若驚,反過來堆著笑臉示好。
“陸主任,您太客氣了。叫我小馬就好。”
“上麵首長已經打過招呼了。嫂子直接進去就是,不會有人打擾。”
馬警官帶著戚栩,繞過一段很長的暗廊,才到關押林宥謙的房間。
他打開鎖後,歉意的解釋。
“嫂子您進去吧,這門我還得鎖上。若是好了,裡頭有呼叫鈴。”
緊接著,他就去外頭陪陸時序散步喝茶。也沒說戚栩能在裡頭探視多長時間。
林宥謙以為是送飯的小兵進來,慵懶地躺在床上,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放那,不必等著。爺這會兒懶得吃。”
戚栩的眼淚,唰得一下,如泉水般湧出。
她緩緩的靠近,扯了扯被子,哽咽著叫他。
“宥謙!”
林宥謙像觸電一樣,嘣得從床上彈起來。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小人兒,一把將她撈入懷裡。
滾燙的淚水,將他胸口的衣襟打濕,灼得他也忍不住眼睛泛紅。
“笨蛋,你怎麼來了?”
戚栩用錘頭,敲打著他,嗔怨的哭泣。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瞬間就成了個水淋淋的淚人。
“你個大騙子,我若不來,怎麼會知道,你在這麼好的地方出差呢?”
“我讓你騙我,我讓你騙我!你個壞炮彈!你說你去出差,結果在這兒受苦。你讓我怎麼安心嘛?”
“好,好,好,我壞,我混蛋,我錯了!”林宥謙握住她的拳頭,心疼地替她擦拭眼角的淚珠。
“寶貝彆哭,我又沒事,就是關幾個月而已。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戚栩仔細看了看他,瘦倒沒瘦,就是憔悴不少。也不修邊幅,頭發睡得跟雞窩似得,下巴上的胡茬也不刮。
“醜死了,還說好。”
林宥謙這才想起自己的形象,連忙抓了抓頭上的雞窩,整理好額前的碎發。
“現在呢,不醜了吧!”
戚栩忍不住笑。“還是醜。他們連剃須刀都不給你嗎?早知道,我就帶來了。”
不是不給,是林宥謙懶得打理。
每天窩在這鬼地方,吃了睡,睡了吃,還要上什麼思想教育課,寫自我反省檢討,煩都煩死了,誰還有心情管胡子。
剛開始每天都刮,後來三天刮一次,再後來一個禮拜,再後來……
好在戚栩來的時候,他剛刮過沒幾天,否則,小女人看到的,則是個滿臉胡須的老大叔。
“老婆,我,我馬上讓他們送剃須刀過來,我現在就刮!”
戚栩拉住他不讓。“算了!這樣還挺性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