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遇到爭執,吳淑華就會把孩子搬出來訴苦,哭的人心煩意亂。
“你彆老拿孩子說事。你若真心對孩子好,就不會用孩子性命威脅我。”
“我已經答應同阿瀾離婚了,你為什麼還要得寸進尺,鬨到如此地步?”
在美國那些年,吳淑華處處溫柔小意,貼心懂事,甚至還學會了做飯煲湯,處處討好他。
林政以為她是真的改變了。異國孤寂,看在女兒的份上,看在中餐的口味上,才慢慢接受她。
誰知,剛懷孕,這女人就恢複本性,開始作天作地作閻王,作得他心力交瘁,後悔莫迭。
可孩子已經成型,若是引產,她會有生命危險。他還能如何呢?
想到要與溫瀾離婚,他的心口又是一陣淤堵。
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幼子已經出生,他與溫瀾的感情,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三日後,溫瀾與林政約定,在民政局旁邊一家酒店的商務會客廳見麵。
溫瀾這邊的人隻有戚栩、餘川還有京都法院的公證員。
宋旻為了避嫌,在外頭等著,始終沒有露麵。
林政這邊除了吳舒華和林鈴外,還帶了上林集團的律師團隊、財務人員、副總監、銀行監督會長等一大幫子人。
原本,他說雙方私底下商議就好。可最終,他還是信不過對方。
溫瀾和戚栩走進來,看著對方那陣仗,諷刺道。
“林先生,今日的犬馬帶的挺齊全啊,想必那屠宰刀,也磨得挺鋒利。”
“俗話說,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還真是半點沒說錯。不知林先生,是打算把我五馬分屍,還是大卸八塊呢?”
林政抬頭,怔怔地望向門口。
七年未見,溫瀾依舊如往昔那般漂亮,自信,優雅大方。
歲月仿佛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五十多歲的她,看起來就像三十出頭的少婦一般。
白皙緊致的皮膚,高挑勻稱的身材,加上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和叱吒商場幾十年的強大氣場,將他身邊的女人襯得,如同下水道的爛泥一般,肮臟不堪。
“瀾瀾!”他習慣性地喚她。
可溫瀾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冷冷的提醒他。
“林先聲,飯可以亂吃,人不能亂叫。我的閨名豈容你這等不堪之人玷汙?從今以後,麻煩叫我溫女士。”
林政麵色難堪,苦澀地坐回位置上,局促不安的揉著自己的衣角。
雙方落座後,戚栩淡淡的開口。
“林總,既然你的人已經到齊,那開始吧!”
開始,從哪一句開始?林政不知該如何對話。直接提離婚,好似太無情了。說財產分割,就更加難以開口。
“瀾瀾,你身體還好嗎?”
林政再一次習慣性叫她的小名,這兩個字早已融入他的骨血,忘不掉,也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