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野弦走出活動教室的時候,正好出來撞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女生。
他正想著對方是不是自己在哪兒見過的時候。
那名短發的女孩子急匆匆的走過來。
“月野同學,你剛才見到風間了嗎?”
“風間?”
聽到她提起風間櫻,月野弦就瞬間想起來了,這是在之前KTV見過的一名學姐,也是風間櫻所在的甜品社的成員。
剛才那個時間應該是風間櫻在進行社團活動,而現在這個女生顯得很急切的樣子。
“風間出什麼事了?你慢慢說。”
短發學姐舒緩了幾口氣,然後望向月野弦。
“我其實也不知道。隻是剛才社團活動進行的好好的,她突然接了個電話之後情緒很不對,似乎很擔心的樣子。匆忙跟我說了一句她有事要先走,就立馬離開了。我有些擔心她,但是電話現在也打不通...”
月野弦立馬拿出手機來,他直接撥打風間櫻的電話。
但是顯示正在忙線,不知道是掛了還是沒有電關機了。但是他覺得風間櫻不接自己電話的可能性很小,特彆情況的可能性很大。
他看向對方,“學姐你知道她可能去哪兒了麼?比如電話裡提到了誰,或者說對話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個我想想...”
……
風間櫻跑的很匆忙,急匆匆的趕上了地鐵,等到在位置上拿出手機後才發現。
自己的手機沒電了。
現在聯係不上人她很是擔心。
剛才母親的電話裡,話說的很簡短,但是內容卻讓自己不得不在意。
“放學了嗎?今天早點回家,我忍不下去了。”
她現在還記得母親說出這句話時候的聲音,除了日複一日的疲憊之外,還有無法掩蓋的冷漠絕望。
就像是一個在等待希望的人,終於確定了這個希望不存在之後,準備放棄的樣子。
她到底要做什麼?忍不了是什麼意思?
這讓她相當急切。
終於地鐵到站,她迫不及待的衝出了地鐵,快步朝著自己家趕去。
電梯一層層向上,上升的樓層數字在她眼裡卻像是倒計時,當電梯門打開,她衝到了家裡的門口。還沒有掏出鑰匙開門,她就聽到了裡頭的聲音。
“離婚?!你竟然敢跟我提離婚?是日子過的太好了忘記了這樣的生活是誰給你的是吧!”
“咣當!!”
裡頭傳來了碰撞的聲響。
風間櫻從來沒有聽過自己的父親的語氣如此的歇斯底裡,氣急敗壞。
仿佛裡頭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一個陌生男人。
但是這聲音她不可能聽錯,隻是在聽到這聲巨響之後,她再也顧不上自己內心的恐懼,慌張的掏出鑰匙打開門。
然後她就看到了自己努力不想去麵對,可是終有一天會如此這般支離破碎的一切。
花瓶碎在地上,茶幾都被打翻,玻璃的桌麵在地上碎成無數塊。
而自己的父親,久遠的記憶中還會把自己放在肩頭,為自己遮風擋雨的那個男人。現在他站在這碎片的中心,喘著粗氣,滿目猙獰。
陌生的仿佛是一個怪物。
自己的母親在沙發的邊緣,她狼狽的坐在地上,手臂上還有著明顯推搡過留下來的傷痕。
披頭散發的女人眼睛紅腫,她看到了風間櫻呆呆的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切,她站起身來。
輕聲對風間櫻說,“小櫻彆怕...沒事,媽媽沒事。”
當她走到了風間櫻麵前,她還努力的牽著少女的雙手,努力的露出笑容。
這一瞬間風間櫻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眼睛忍不住的泛紅,聲音都變得顫抖。
“你都流血了...”
母親搖搖頭,“沒關係,最後一次了...媽媽帶你走,帶你離開這裡。”
似乎牽起風間櫻就要出門。
但是這個時候。
“砰!”
暴怒的身影顯然比她們更快,男人將門關上,就堵在了門口,看著她們。
沒有來得及開燈的房間,站在陰影裡的他的雙眼仿佛布滿了血絲,血紅一片。他完全沒有了一點風間櫻記憶中任何感覺溫暖的氣息。
他陌生的徹底,甚至讓身為親生骨肉的自己感覺畏懼。
“走?你們走去哪兒?你們要去哪兒!”
風間櫻抱著自己的母親忍不住的後退了幾步。
母親在自己的懷裡看向這個男人。
“我說了我要跟你離婚!小櫻跟我一起生活,以後和你再沒有關係!”
“離婚?我什麼時候答應跟你離婚了...你憑什麼跟我提離婚!”
男人身上彌漫著濃鬱的酒氣。
他出了很多汗,猙獰的麵目下讓人下意識的產生恐懼。
母親卻更加歇斯底裡的喊道,“你以為我沒有看到?!我今天去你們公司了!就在你們公司樓下的飯館...你和那個女人摟在一起,你以為我沒看到?之前在你車子上撿到一個不屬於我的發圈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你天天回家就訴苦,就埋怨,是我們母女拖累了你,給你帶來了壞運氣。結果你自己出軌?到底是誰對不對的起誰!”
母親的話讓風間櫻的雙臂都忍不住縮緊。
父親...出軌?
以前自己母親似乎對自己隱隱透露過這樣的信息,比如她經常會對自己說父親不愛她了...她以為這就是漫長婚姻的常態,激情和愛情都被時間和生活瑣事消磨,讓她沒有安全感。
可是她現在是真的看到了父親出軌...?
父親的表情沉默了一下。
他握緊了拳頭。
“我說了...那隻是和客戶吃飯聊合同,這算什麼出軌?!”
“客戶?什麼客戶需要你摟著她?需要你貼在她的耳邊說話?你還在撒謊!本來我想著我吃點苦沒有關係,你喝多了對我發脾氣沒事,我可以忍。等到女兒長大就好了...但是現在我真的忍不了了,明天我們就去離婚!”
母親此時的尖銳態度是風間櫻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