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說出真相，當年隨著冥王來到人間遊玩，對凡界的仙家道門頗有一些了解，便順口一說，為了安撫北卿的心情。
“那我們……”北卿有些半信半疑。
“我們是歸隱了。”蘇夜打斷她的話“好啦，我們該回家吃飯了，這麼久了，肚子不餓嗎？”
“嗯！對了，小娘，我剛才在溪邊摸了魚，我們今天可以做烤魚吃了。”北卿連忙離開蘇夜的懷抱，從一塊大石頭後麵拿出一個竹籃子，裡麵正有兩條因為缺水，已經動彈不得的魚。
蘇夜愣了愣，突然回想起自己前幾日無意間說過想吃烤魚，沒想到卻被北卿記了下來，所以她才一個人來到溪邊。
“卿兒……”蘇夜心中一暖，這些年，北卿早已經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娘親。
“你是誰……”北卿忽然眼神怪異的盯著蘇夜的身後。
蘇夜順著北卿的目光，看向身後，一個頭發完全將臉擋住的紅衣鬼影漸漸出現。
這麼多年，北卿早已經習慣看見各種嚇人鬼魂的模樣，但是它們從來不會去傷害她，甚至……似乎有些懼怕她。
“紅衣披發……厲鬼。”隨著女鬼漸漸距離二人近了，蘇夜有些不悅，她看出了這個女鬼的品階，便微微散發冥壓，這是冥界針對鬼魂的特殊壓製。
女鬼震了震，後退了幾步，它感覺到眼前這兩個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想去哪兒？”蘇夜食指畫符，輕手一揮。
“啊啊啊啊啊啊——！！”女鬼哀嚎了起來，渾身仿佛陷入火燒一般，厲鬼模樣本就滲人，此時猩紅的血液從它雙眼流出，更加讓人覺得倍感陰森可怕。
“怎麼？來了就想走嗎？”蘇夜徑直走到了它麵前，此時的女鬼麵目極為猙獰，尖銳的指甲，緊緊捂住自己的腦袋嚎叫。
“近日村民們說的那幾個壯漢莫名其妙橫死，就是你殺的吧。”蘇夜仔細打量眼前的女鬼，怨氣及重。她皺了皺眉頭，這個女鬼身上，為什麼會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饒……命……饒命……”女鬼在痛苦中艱難的吐出幾個字，鬼魂本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可是蘇夜的法術是直接灼燒靈魂。
“小娘。”北卿拎起竹籃子，小步跑到了蘇夜身旁。
“……”北卿看著麵前這位已經麵部扭曲的女鬼，心中不免泛起了惡心。
“為什麼殺了那些人。”蘇夜眼神冰冷，像是審問一個犯人。
“唰！”一道拂塵飛過，蘇夜瞬間側身躲開，那拂塵竟直直的插入蘇夜旁邊的大樹上，入木三寸。
蘇夜正回頭探看來者是誰，剛才她困住的女鬼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
“養鬼……”蘇夜麵色極為沉重。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麼女鬼身上會有活人氣息，原來是養鬼。
“小娘，什麼是養鬼？”北卿看著麵色沉重的蘇夜，有些擔心。
“沒什麼，就是一些走了歪路的修士，靠養一些厲鬼來提高自己的戰鬥能力，換個方法來說就是把厲鬼當自己的武器。”蘇夜低身將年幼的北卿抱了起來，往林外的小竹屋走去。與她無關的事，她才不會去關心，隻要不涉及北卿，這些事她便不輕易插手。
養鬼需要怨念和鮮血提升厲鬼的怨氣，讓它變得強大，可是養鬼損身損丹元，厲鬼力量在某一天一旦強過養鬼人，就會失去控製，養鬼人必遭反噬，爆體而亡。
這個人，養鬼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