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木流仙老,他這般……”藥老正要反駁。
“既然罰也罰完了,藥老就消消氣吧。”另一個占星仙老也出聲阻攔。
“是啊,我們老了,看不得血腥的場麵。”
“而且她也並沒有將仙術私藏,而是公布於眾,證明並沒有禍心。”
“對啊,這繼續下去,傳出去還說我雲夢虛真的區彆對待了弟子。這場比試竟然大家都是熟記於心背誦下來。”
“那就應了這弟子所言,外門弟子獲勝吧。”
各仙老均出聲,安撫藥老的情緒說道。
“也罷,各位仙老都如出一言,我也不再追究了。”藥老硬生生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淡淡看了一眼被打的不忍直視的北卿,也不免覺得自己有些過激了,這才鬆口宣告般的說道“此次比試,外門弟子獲勝!”
眾仙老見事情告一段落,語重心長的安撫了眾弟子幾句意味深長的話語,禦劍向各自仙殿而去。
沒了仙老的施壓,眾弟子如釋重負,連忙將自己情緒從剛才的震撼中拉了回來,而外門弟子拔腿連忙衝向高台,將北卿團團圍住,愧疚的看著她。
北卿虛弱的微微一笑說道“看吧,我說了,我會保證你們贏的。”一語剛落,身子沉重的向前倒下,意識渙散的暈了過去。
就在快要觸碰到地麵之時,那不染塵埃的白衣少年,準確無誤的接住了北卿的身子,將她橫抱了起來。全然不顧周圍不可思議的眼神,喚出仙劍,右腳一沉,入空而去。
那白衣之上,被染的點點血跡。猶如雪地裡盛開的紅梅,美的孤寂,憂的淒美。
整個外門弟子看著離去的身影,瞬間陷入了死一片的沉靜,那刺眼的紅色,提醒著在場所有人剛才發生的一切,腦海中回蕩著北卿那句“可是我們也要清楚一件事,我們通過了雲夢虛的苛刻審核,來到這裡修煉,足以證明了我們的能力,並非那麼弱小。”心中彆一番滋味。
而一旁的月兮掙紮的從口中發出聲響,離她最近的一個弟子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了她的異樣,走上前來,解開了穴位“你怎麼被定住了。”
月兮穴道解開,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眼神已經有些木納,周圍一切的聲音宛如“嗡嗡”的傳來,聽不真切。
那弟子本想上前攙扶,卻發現月兮身旁還有一個被定住的人,連同一道解了穴,墨染瞬間感覺解脫,晃了晃頭暈目眩的腦袋,焦急的看向高台之處。那灘紅色的血跡,無限放大在他的瞳孔之中,震撼的讓他久久不能回神。雙腿瞬間感覺一絲無力,身子搖搖晃晃,好在那弟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問道“你們怎麼了?”
“是我害了他,是我還了他。”墨染雙眼失神,呆滯的看著地上喃喃道
“你害了誰?”那弟子一頭霧水的問道。
“北卿……”月兮如夢初醒一般,撐起自己的身子,步伐踉蹌的走了幾步。
墨染見狀也清醒了過來,抽回被那弟子扶住的手臂,跟上月兮,二人擠進了擁擠的人群,來到那灘血跡的麵前。血腥味還未散去,彌漫在了空中,可想而知流血之人身上是受了多麼嚴重的創傷。
“第一聲供出北卿的是誰!”墨染怒吼一聲,他是真的生氣了,緊緊握住雙拳,怒視四周。
周圍的人群,左右看了看,緩緩讓出一個小道,小道儘頭隻見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弟子,瑟瑟發抖的看著江勳。
怒火在墨染心中燃燒,溫文爾雅慣了的麵孔,憤怒起來格外的恐怖,隻見墨染大步衝了過去一把揪住那弟子的衣領,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了這次比試花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北卿為了讓大家贏,苦熬過了多少個日夜!為了確保每個弟子都能夠熟指一二,抄寫了多少份資料!你知不知道!你看到沒有,為了整個外門弟子獲勝,她被打成了什麼樣子!你看到了沒有!”
那弟子被墨染吼的連連後退,嚇得他渾身顫栗,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我……對……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就完了?你知不知道隻要大家咬緊牙關沒有作弊,仙老也不可能把整個外門弟子趕出去,仙書之責後續北卿還能偷偷還回去,因為你一句話!他被打的半死不活,我告訴你,如果我兄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墨染此時如同憤怒的獅子一般,一把將他推到在了地上。
“墨染師兄,我們去看看北卿吧。”月兮此時內心也無法平靜,怨恨的看了一眼那弟子。
墨染這才深呼一口氣,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臨走之前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