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京州城的沈家內,卻是熱鬨非凡,紅燈高掛,賓客臨門,桌宴滿席,鑼鼓喧天。今日乃是沈家大兒子,沈煜的大喜之日。
原來當日家書匆匆,沈煜以為是家中出了變故,誰知讓他出乎意料的是,因為他功名落榜,家人不願再讓他繼續苦讀詩書,重新考取功名,於是就為他謀了一樁婚事。
他本想拒絕,連續幾日將自己鎖在房門之中,可是後來他父母卻以死相逼。
本身就孝敬的他,見已經鬨成這副模樣,隻好硬生生答應了這樁婚事。
“新娘子到!”隻聽媒婆高聲一喊
一座紅木花轎坐落在了門前,媒婆上前輕撩轎簾,一身姿纖細,一身大紅喜服的新娘子,從中探出腦袋,媒婆滿臉堆笑,接過新娘子的小手,扶她出了花轎。
而一旁的沈煜,同是一身喜服,卻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個即將要成為自己妻子的女子,眉頭不由得一愣,看著新娘舉手投足的瞬間,好像花潯兒曾經唱的那段成親戲曲,一顰一笑,醉郎心,恍惚間,花潯兒的容顏出現在他的麵前。
“沈兄你這可是有福了哦,瞧這新娘子一副水靈靈的模樣,也絲毫不嫌棄你家境貧寒。”身旁乃是沈煜的摯交好友,王忠。
此話一出,這才把沈煜的思緒拉了回來,沈煜淡然一笑,道“或許是吧。”
“怎麼?還沒忘掉你靈秋城的那個心上人嗎?”王忠拍了拍沈的肩膀。
“怎麼能忘,她一顰一笑,我皆忘不了。”沈煜苦澀一笑,擺了擺手,他的苦楚又誰能懂得呢?
“話說,我最近好像聽說靈秋城出了一件大事。”王忠眼神盯著越來越近的新娘子,小聲說道。
“什麼事?”沈煜一聽,神色一變,語氣有些焦急。
“聽說啊,靈秋城最近出現了一隻妖怪,專人吸人精氣,已經有人遭殃了。”王忠往沈煜身邊湊了湊,附耳又道“最嚴重,就是一個開戲院的老板,好像是叫什麼梨園,如今已經被那妖精害的重病在床,成了癡傻模樣。”
沈煜聞聲,感覺腦中仿佛一聲悶響,整個人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楞著兩隻眼睛木納地看著麵前越來越近的新娘。
“喲,新郎可真是俊俏啊,來來來,將紅繩牽上。”媒婆笑嘻嘻的將手中紅繩遞到沈煜麵前。
而沈煜此時如同五雷轟頂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王忠叫沈煜如同失了魂魄一般,看著一臉尷尬的媒婆,周圍的人也被吸引了目光過來,連忙戳了戳沈煜的手臂。
沈煜這才打了一個哆嗦,回過神來,看著麵前的媒婆,眼神慌亂,一股不安湧上心頭。
“愣著乾什麼,接紅繩啊。”王忠在旁邊小心的提醒道。
沈煜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看著麵前的媒婆和新娘,強忍住心慌,手微微有些發抖的接過紅繩。
“這就對了嘛,新郎新娘跨火盆!從此日子紅紅火火!”媒婆拍手一喜,扶著新娘子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撚著裙子。
沈煜神不守舍的緊跟在一旁,與其一起跨越了火盆。
周圍的賓客都是拍手叫好,一聲一聲恭喜的說道。
高堂之上,兩家父母,均坐在兩側,滿臉歡喜的看著二人漸漸走進。
而此時的沈煜如同木偶一般,周圍一切喜慶的聲音,仿佛都被隔絕,腦海中回蕩著那句,月平城出事了。
二人的步伐漸漸踏進高堂,周圍的人臉上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都是讚美著兩對新人的喜結連理,而高堂上的雙方父母,也是樂嗬嗬的交談著。
“這秀兒是真的不錯啊,感謝親家公親家母養育的這麼好。”沈母越看這陳秀兒,越是歡喜。
“唉,親家母說哪兒的話,這煜兒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你看,這一身的知識文化氣息。”陳母也是一番讚美道,幾人越聊越歡喜。
而緊接著,漸漸步入高堂的二人,又是引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媒婆將新娘子扶到堂內之後,滿臉笑嘻嘻的走向左側。
她清了清嗓子,一聲高喊“一拜天地。”
二人緩緩轉過身來,麵對堂外,輕膝下跪在紅枕上,對著天地輕輕一叩首。
緊接著,媒婆又喊一聲“二拜高堂。”
兩人緩緩起身,麵對高唐正位坐著的父母,又是輕輕跪下,一叩首,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