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這些生活於世間最功利最現實的皇宮之內人看來，柳如是已然是大都督的人了。而此時燕飛則是掌握整個金陵城命脈的男人，他們當然是會對柳如是殷勤恭敬了。
柳如是雖然從小家貧沒讀過什麼書，可為人上進好學淪落風塵之後苦心學習成就不凡。這是一個極為聰明的女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周旋在眾多才子之中備受追捧。
四周人的殷勤讓她很快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隨之就是麵色慘然，她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從良之後的柳如是一直都極為看重顏麵，也是真的想要過好日子而不是以往那種雖然備受追捧卻要迎來送往的生活。
可自從昨天自己親自挑選的大才子錢謙益暴露出了他那惡心的嘴臉，甚至還親手將自己送到了大都督的床上之後，一切都走向了極端而且沒有了挽回的餘地。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受到多番打擊與刺激的柳如是在這一刻逐漸有了黑化的趨勢。抿著嘴角接受了宮人們的服侍，該吃的時候吃，該喝的時候喝，送來漂亮的衣裳直接就穿。一點都沒有抗拒的意思。之後還遊覽了金陵城皇宮，甚至還即興做了兩首詩。
柳如是遊覽皇宮的時候，燕飛正在見客人。是當地僧侶協會的負責人，用這個時代的說辭就是大僧正。
“我這邊還沒消息出去呢，你是怎麼知道的？”得知這位法號空寂的大僧正來找自己是為了徹查僧產的事情之後，燕飛心中震怒之下卻並沒有直接發作，而是詢問空寂是從什麼地方得到這個消息的。如果是王德化泄露出去的話，那他就該倒黴了。
“大都督見諒。”看上去已經有八九十歲，眉毛都白了的空寂先是宣了聲佛號，之後才慢悠悠的開口“昨日有官差去往各處寺廟查詢僧田事宜，各處主持匆忙找到老衲說明這件事情。所以老衲今日前來拜訪大都督，實在是罪過。”
王德化接到燕飛的命令之後就開始迅速行動，不過他這次過來僅僅是帶著一批東廠的番子和錦衣衛而已，想要做這麼大的事情很明顯人手不夠。所以他就找到了金陵城的錦衣衛調動人手去各處的寺廟調查田產數目。
說的時候是要求暗中調查，拿到證據之後再下手辦事。燕飛可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他反倒是非常重視證據。
隻是金陵城內的錦衣衛紮根這裡多年，絕大部分人早就已經被腐蝕的不成樣子。這邊東廠的人剛走，那邊消息就已經傳遞去了各處。
各地寺廟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自然是慌亂不已，他們乾過什麼樣的事情當然是自己最清楚。田產這種事情根本就經不起查，絕對是一查一個準都有問題。
這要是說是彆人的話，哪怕是東廠錦衣衛都不會讓人感覺這麼害怕。畢竟就算是權勢喧天，殺戮成性的九千歲當年也不一樣能用銀子給喂飽嘛。
可這位大都督不一樣啊，據說這位大都督富可敵國根本不缺銀子。而且相比起彆人的孝敬他更喜歡自己去抄家。
這種情況下往日裡隻要拿出來用就天下無敵的送銀子戰術頓時失效。而且另外的那些找後台搞倒對手，又或者乾脆買凶殺人的手段也同樣用不上。
整個大明此刻就再沒有能比燕飛更硬的後台了，他們就是找皇帝都搞不倒燕飛。
至於買凶殺人就更可笑了。那天晚上燕飛在皇宮門前大開殺戒，雙手拎著千斤重的炮管砸的無數精兵強將們骨斷筋裂放風箏可是無數人親眼看到的。那宛如天神降臨般的絕世武功真的是嚇到所有人。
哪個殺手腦子進水了才會接下這種任務去送死。而且就算是有人有膽量去刺殺燕飛可他們也不敢給錢。因為這擺明了是注定失敗的事情，一旦被追查到那可不是什麼田產的事情了。整個廟都得被屠乾淨！
各種手段都無效，可又不想放棄千方百計巧取豪奪弄來的眾多田產。各處寺廟的主持們商議之後就找到了他們名義上的老大，大僧正空寂大師出麵去找燕飛談判。
這些人的底線是燕飛既然開口說了要查田產，怎麼也不能不給大都督麵子。他們可以拿出四分之一的田產，甚至咬牙拿出三分之一的田產交出來。隻求燕飛能夠高抬貴手放過他們，留下剩餘的田產。
如果燕飛還有其他需要的話，無論是金銀珠寶還是為燕飛舉辦一場盛大的水陸法會，又或者是為燕飛塑金身金像上佛門護法的尊號，再不行的話那麼多的尼姑庵裡的漂亮小尼姑們還有各家寺廟裡的清秀小和尚全都由燕飛隨便挑選。
隻要燕飛肯放過他們，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這個時代裡最重要的資源就是土地，這是超越一切的根本所在。無數人家辛苦一輩子為的就是能夠擁有自己的土地。這種對土地的渴望相比起後世的房地產行業來說絕對是遠遠超出的程度。
每年為了土地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無論是多麼強大的朝代與國家最終全都是滅亡於土地問題。
因此，這些主持們表示願意量僧眾之物力，結燕飛之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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