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在東京!
劈裡啪啦的鳥鳴,哀哭求饒的嚎啕,重物倒地的抽搐聲。
幾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在狹小的黑市內,拚湊成一曲動人心魄的哀歌。
雷電熄滅,野原白擦了擦手,踩過地上橫七豎八,飄著肉香的人堆。
為防止流竄者逃跑,野原白索性全部電暈,省得後麵添亂。
搜索著靈符與式神戰鬥留下的痕跡,野原白順著小路走進小巷,暗中觀察起陷入苦戰的神穀。
此時,神穀右手禦著靈符,左手緊攥著祝器吊墜,咬牙抵禦著侏儒老頭的進攻。
老頭揮舞著陰氣,連帶著旁邊奇形怪狀的式神,輕而易舉將神穀壓製,漸漸蠶食著她的靈力。
“蠢丫頭,就憑你三段的實力,也想打敗我,癡人說夢!”
老頭嘴上怪笑著,手上加大陰氣釋放,更讓神穀疲於招架。
可惡!好強,我該怎麼辦!
感受著靈力與體力的雙重消耗,神穀內心不禁急躁。
如果不是兩件祝器和大量符篆,她早就輸了。
可即便如此,她以一敵二也有些力不從心。
稍一分神,本就捉襟見肘的防禦立刻被狡猾的侏儒鑽了空子,他配合著式神虛晃一招,體內凝聚陰氣,彙成乾枯鬼爪,巨大的力量輕而易舉破掉了神穀的防禦。
淩厲的鬼爪擦掉神穀幾根發絲,飄散的怨氣刺得她小臉生疼。
所幸胸口祝器禦守的灼熱,讓神穀提前預知危機,她迅速蜷成一團,咕嚕咕嚕滾到牆角。
“喲,不愧是協會陰陽師,竟然能躲過我的死靈爪。”
侏儒稍感驚訝,沒有乘勝追擊。
倒不是他有風度,隻是年齡大了,每次放過大招,都會有三十秒的僵直,隻能讓式神守在身邊。
好痛啊,我好害怕,白君為什麼還不過來。
神穀捂著右手,身體輕微顫抖。
她現在的狀態用狼狽至極來形容也不為過。
乾淨潔白的小臉,蹭上了不少泥土,粉紅可愛的連衣裙也在戰鬥中添上不少破口,至於袖子,更是齊根炸裂,露出白裡透紅的嬌嫩肌膚。
她右手剛才受到戰鬥擦傷,雖無大礙,卻沒有力氣再禦符了。
至於左手的祝器,也隻能強撐兩招,遲早會被對麵的侏儒乾掉。
可惡,再這樣下去,我會死。
不知為何,想到會死,神穀竟出乎意料的平靜,或許是最近大災大難經曆多了,心性也成長不少,竟然還有心思分析對手。
眼前的侏儒是4段,不過戰力甚至還要弱我一籌。
可他的式神,是三階的飛頭蠻,不僅善於偷襲,而且行動迅速,憑自己的速度,根本無法造成有效傷害。
隻能從侏儒身上找突破口了嗎?
神穀擦乾眼眶中的晶瑩,撐著膝蓋,皺著眉站起。
加油!我不可以坐以待斃,每次都期待著白君拯救,和累贅有什麼區彆!
我想留在他身邊,我要變得更強。
“我要打敗你!”
目光逐漸堅定,神穀放棄祝器防禦,首次用左手禦起靈符。
儘管略顯笨拙,她的戰意卻逐漸攀升。
運轉靈力,神穀率先向侏儒衝去。
飛頭蠻瘋狂嘶吼著,猙獰的鬼臉輕而易舉攔住她的突進。
然而神穀硬接飛頭蠻一擊,用符篆死死將它定住,側腰轉身,反複橫跳躲過飛濺的怨氣,爆發著靈光,射出幾道藍白符篆。
見神穀仿佛不要命般的攻擊,野原白心中擔憂,生怕她出事,罩著雷光,打算直接插手。
然而走到巷口,野原白怔住了。
他第一次在神穀身上體會到戰意這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