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匹驚訝的瞪大雙目,捂著鮮血淋漓的小腹,緩緩倒下。
他忘了,剛才的十萬伏特把停車場所有的怨念都攪碎了,包括他預留的後手。
“咳咳哈哈,這次算你贏了,我還會在回來的!”
漢匹咳出兩口鮮血,衝山下比了個國際通用手勢後,忽然雙目發白的垂下頭,如斷線木偶般失去所有抵抗能力。
隨後,幾道黯淡的灰色煙霧,緩緩從漢匹七竅飄出,凝成惰怠的鬼臉,透過牆壁朝遠處飛去。
山下愣愣看著灰霧飛走,緩了半響才回過神,立馬脫下警服為漢匹止血,手上則拿著對講機,大聲呼救。
夜就在這流淌的鮮血和嘹亮的警笛中緩緩流動
另一邊,中野區。
局勢已經完全顛倒過來,揮舞著可樂瓶的惰怠,完全壓製了三葬,逼得他隻能縮身防禦。
“怎麼了,小和尚,不是要超度我嗎?你的禪杖怎麼越來越不得勁兒了?”
惰怠蒼白的臉上滿是青紫,整潔的黑袍也開了個大洞,破破爛爛的迎風飄揚。
剛開始,他確實打不過和尚,被揍得鼻青臉腫。
不過,才打兩分鐘,這和尚就漏了氣,不複剛才的勇猛。
三葬眉頭緊皺,揮舞禪杖勉強支撐著。
他此時的體型已經縮水一圈,頭上的金光也忽明忽暗。
可惡,終究還是修行不足嗎?
他的佛光消耗殆儘,變身隨時都可能解除。
“和尚!你太弱啦。”
惰怠抓住時機虛晃一招,騙過三葬的防守後,扭腰轉身裹挾著滔滔陰氣,將可樂瓶狠狠砸在他的光頭上。
啪啦一聲,碎渣飛濺,三葬光頭頓時開花,血流不止。
三葬痛呼一聲,視線模糊,憑著本能翻滾身體,咕嚕咕嚕滾到牆角。
哇,腦殼痛,頭都要被錘爛了。
金光徹底消散,變身解除,恢複原樣的三葬捂著光頭,疼的發抖。
“小和尚,遊戲結束了,現在是懲罰時間。”
惰怠重新從褲兜裡掏出一支可樂,嘴裡哼起不知名的曲調。
伴隨著節拍,手舞足蹈的惰怠,用手中的玻璃瓶蹭刮著牆壁,發出刺耳的刺啦聲。
這樣的場景,就算是心性沉穩的三葬也不免害怕,他本能性往後挪了挪,而後才想起自己是個和尚。
是的,他是驅靈除惡的和尚,絕不能向邪魔鬼道妥協,就算死也要展現驅靈人的尊嚴。
想到這,三葬心靜了。
攝人心魄的恐懼被驅逐了,他的臉再度歸於平靜。
踉蹌著盤膝坐正,他將禪杖平放於腿上,深深歎了口氣。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今日小僧除魔不成,願往地獄。”
平和的話語過後,三葬仿佛超脫,他不顧眼前的惰怠,自顧自閉眼,默念著金剛經。
這一刻,他悟了。
“嘖,居然頓悟了,想突破境界嗎?
“可惜,我不會給你機會。”
滑稽的自言自語中似乎有著一絲惋惜,可這抹情緒,很快被惰怠臉上的扭曲掩蓋。
他攥緊玻璃瓶,猛然跳起,纏繞著黑線的手臂用力揮舞,想要一擊斃命。
然而,隨著玻璃炸裂的,不是清脆的骨裂,而是響徹夜幕的怒雷。
可樂蒸發,疾馳而來的掌心雷將瓶子攪碎,帶著餘勁將惰怠衝飛數十米,陷進地麵。
野原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