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他卻將車門鎖打開,然後歎了口氣說道“我不太想看到你進他家,就停在墅區門口好了,趕快下去吧。”
我本來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人,做事從來都是喜歡乾脆利落,可麵對這件事卻異常的猶豫。
許是覺得我有些婆婆媽媽,他將車裡的音樂聲音開大,幾乎有些乍耳的音量,雖然是很柔情的粵語歌曲,可還是有些刺透我的耳膜,我不得不下了車往那幢太過熟悉的彆墅走去。
因為沒有這裡的鑰匙,所以我站在門口處糾結了很久,最終忐忑的抖著手按了門鈴。
按了很久,大概有五六分鐘,卻一直沒有人開門,就在我原本以為譚易陽沒在彆墅想要離開的時候,門口的智能門禁要求輸入六位密碼,我才驚覺自己這七年來居然不知道這個密碼。
可笑如我一直被當成一個外人,此刻卻因為聽了電話裡異樣的動靜就全然不顧的跑來這裡,當真顯得要多輕賤有多輕賤。
試了幾次都是提示密碼錯誤,便有些灰心,也不知道是怎麼就鬼使神差的輸入了我的出生日期時,門忽然就開了…
居然是我的生日,這讓我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我進去的時候,房間裡還是跟我最後一次離開沒什麼太大的區彆,由於房子太大,裡麵也太過寂靜。
客廳裡空無一人,就連洗手間和臥室也都沒人,我嘲笑著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就不顧一切的跑到了這裡來,黎恩,你真是活該被人傷害。
就在我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餘光正巧瞥見了書房那裡,微微的開著一道門縫,我下意識的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最終推開門走了進去。
推開門的一刹那,一股濃重的煙味直衝鼻子,我忍不住揮了揮幾下手臂咳嗽了兩聲。
隻見譚易陽坐在煙霧繚繞之中,他的指尖還夾著半支煙,依稀的往地上正落著少許的白灰。
而和煙味夾雜在一起的還有酒精味,他背對著我靠在沙發上,看到書房的場景我不禁的皺著眉頭輕聲說道“譚先生?”
就在我喊出聲時,眼見著煙絲燃儘,白灰觸碰到他手指時,他也沒有任何動靜,我的心立刻驚了一下,出於擔心,我還是走了過去,從他的指尖中抽走了剩下的煙頭扔進了垃圾桶。
做完這件事才轉過身,就看到譚易陽望向我,他的眼睛跟以往沒什麼不同,依然是深沉的可以將我吸走似的,不同的是他沒有穿著精致利索的西裝,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身休閒的家居服,讓人看起來憔悴不少。
“找我有事?”他緩緩的坐直身子,依舊冷淡的語氣問著我。
直到他坐直我才發現他腳下已然是躺著好幾個酒瓶子,東倒西歪的,而書桌上還有一瓶喝了一半的酒。
為了打破尷尬,我想了想回應道“其實…是有點事,不過看你的樣子不太適合談事,你還是先休息吧,等明天我再給你打電話吧。”
我轉了個身,還沒來得及拉開門把手,就聽到酒瓶子“啪”的一下摔碎了的聲音。
我定睛的看向他,他另一隻手中拿著的酒瓶子落在了地上,致使整個書房布滿了酒精的味道。
看他的臉色緋紅,但卻根被酒精浸染的紅不太一樣,又加之說話的聲音有些暗啞,我還真是擔心他生了病。
我真是忍不住抬了腳步返了回去,直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不其然特彆的燙,在我看來,燙到了極致。
“你發燒了,應該是燒的很厲害,你的未婚妻沒在嗎?林嫂呢?”我有些擔憂的找到一個杯子想要給他倒些水喝。
可我這番熱情卻被他的無情一下子給衝開了,隻聽到他淡淡的聲音說道“我很好,不用你操心。”
……
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人心呢,要不是擔心譚落熙才打給他電話,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跟我能有個毛線關係啊?
我都沒計較以前的那些恩怨情仇過來看看他有沒有事,結果卻被他潑了這樣一盆冷水,我心裡的無名火也一下子竄了上來,隻是我不太擅長歇斯底裡,隻好儘量將火氣壓了下去,平靜無瀾的說道“譚先生,你都燒成這樣了,我建議你還是給你的未婚妻打個電話,讓她來照顧你一下吧,還有一個大男人在家裡抽煙喝酒成這副樣子,年紀也不小了,身體還是革命的本錢,以後還是照顧好自己吧,這要是我有了男朋友,以後也不方便這樣出現。”
我覺得我說的都是正常的話,可不知道哪句話觸了這個男人的底線,方才還有些醉的迷離的臉瞬間降到冰點,冷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