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破碎世界(4)_反叛的大魔王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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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破碎世界(4)(2 / 2)

他說他有親戚已經到了德意誌南部的德累斯頓,親戚們在那邊的生活很好,德意誌正府給他們安排語言課,還給他們安排了住宿、食物還每個月都發一些錢,最關鍵的是在那裡在也不用懼怕隨時可能到來的死亡威脅。

“我現在聽見煙花的聲音都會害怕”說到這裡哈立德轉頭看著成默笑的很單純,“幸好你不是燈塔人,而是德意誌人,如果你是燈塔人或者英格蘭、法蘭西人,我不會幫助你們,說不定你們會被人吊死在拉塔基亞,還會被製作成視頻,被半島電視台播放”

成默深知哈立德並不是危言聳聽,隻是在陳述一個比較極端的可能性,對此他並沒有覺得可怕,隻是覺得每個人類都是充滿矛盾的個體,好比哈立德,既憎恨著外麵的世界,又充滿了向往;既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腳下的這片土地,又難以擺脫骨子裡對它的眷戀。

大概人類是極其需要歸屬感的動物,害怕孤獨,想要溝通,為了不被群體所拋下。就像哈立德和他的家人,明明是開放的信仰者,但為了不被排斥,不得不變得極端。通過自我的犧牲和妥協去獲得短暫的安全感。

但時間久了,內心的空洞就會越來越大,要麼你會變本加厲的去迎合這個群體,以獲得更多的認同;要麼你就會選擇逃離

在現實生活中,國家、民族是每一個人最基本的歸屬感。

曾經成默以為隻有強大的人才能無需虛假的歸屬感,安然的走向孤獨。現在看來歸屬感源於人類自身對安全感的熱切需求,按照馬斯洛的理論,如果生理需求,安全需求,歸屬和愛以及尊重這種缺失需求得不到滿足,高層次的成長需要也很難發展

具象化的說,當一個普通人生活在敘力亞這樣基礎需求都難以滿足的國度,是不可能獲得成長的。

就像敘力亞,它曾經可以給人們歸屬感,現在不可以。

因此國家和民族並不是想象的共同體,而是切實能夠歸屬感的真實的人類集合。

成默作為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一個古典主義自由者,並沒有什麼的家國情懷,在他看來愛國在大多數情況下確實是一門生意,不過這門生意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

作為普通人來說,愛國是必須的選項,因為每個普通人都和能夠給你歸屬感的國家深度綁定。隻有國家好了,這個國家的每個人才會受益,才能跟著變好。當國家變得不好時,那些有錢人可以隨時離開,損失最嚴重的則是組成這個國家無法離開的每一個人。

因此恨國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收了錢的;一種是無可救藥的蠢貨。

成默當然是聰明人,按照“帕斯卡賭注理論”,他怎麼都會熱愛祖國,即便他渴望獲得真正的自由,也深知自己無法剝離出生時就自帶的屬性,也無法忘記他生活過的地方,相處過的那些人。

即便經濟衰退,文明消亡,他也不可能忘記嶽麓山上那些領養牌,無法忘記湘江河畔的母校,無法忘記乘坐過了無數遍的202路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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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個關卡,在第五個關卡時,時鐘轉到了二十二點。因為成默和雅典娜都不會開車,沒辦換駕駛,哈立德隻能把車停在了關卡不遠處的荒野之中。

敘力亞晝夜溫差極大,白天尚有十六、七度,到了夜晚氣溫驟降到了隻有一、二度,荒原之上沒有任何遮擋,冷風肆掠之中更叫人覺得冷。車子又不可能怠速下開著空調,早有準備的哈立德便從卡車拖箱上搬了柴火下來,接著又拿起軍用鏟輕車熟路的在車邊挖了一個坑,清除掉了附近的雜草,隨後在淺坑裡堆好了柴火,淋上汽油,片刻之後,原野之上便升起了溫暖的篝火。

做完這一切不過才十多分鐘,車廂裡的餘熱還沒有散去。成默和雅典娜下了車才覺得天寒地凍,趕緊靠近了熊熊燃燒的火堆旁。

哈立德搬了三個軟墊和三張毯子下來,給了成默和雅典娜各一套,就將自己手中的軟墊放在皮卡的前輪處,背靠著前輪坐了下來。

整個皮卡能靠的地方也就隻有前後輪,成默和雅典娜如果不想被冷到,就隻能一起坐在後輪處。雅典娜可不像成默那樣會想那麼多,徑直就趟過雜草踩著砂石走到了後輪處,彎腰將軟墊擺在了地上,隨後坐了下去。

成默站在篝火旁左顧右盼,哈立德已經閉上了眼睛,自己總不可能跑過去和哈立德擠在一起,那就隻能選擇去車廂裡挨凍,又或者厚著臉皮和雅典娜擠一擠

他終究不是厚臉皮的人,左思右想了須臾,還是拉開了車門,鑽進了車廂。打下了副駕駛座椅之後,成默蓋著毯子躺在了座椅上。這樣的姿勢舒服是舒服,但沒開空調的車廂似乎比野外還要寒冷,成默不得不將毯子卷在身下,把自己緊緊的包裹了起來。

徹骨的寒意讓毯子和衣服都顯得格外冰涼,成默打著寒顫無法閉上眼睛,窗外的篝火倒映在玻璃窗上,依稀中那些騰起的火星乘著風直升天幕,和明亮的銀河融成了一片永恒的光。

成默心想可不能睡的太沉,這裡不見得安全,這麼冷想要睡的太死也不可能,等拿回了烏洛波洛斯,一定給自己弄一個可以散發熱量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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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無人區一般的莽莽荒野,清晨時分也有宣禮的梵音在唱響。

成默睜開眼睛就看見哈立德跪在墊子上,麵朝東方在做晨禮。不遠處的哨卡屋頂一個鐵皮大喇叭,正有歌詠聲源源不斷向著四麵八方傳播。成默凍了一夜,沒怎麼睡好,乾脆就裹著毯子下了車,篝火被哈立德加了柴,燒得正旺,彌漫著木柴味道的煙霧讓手腳冰涼的成默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他走到篝火旁,回頭看向了雅典娜,她靠著後輪似乎還沉浸在甜美的睡夢之中。

淺白的晨光暈染了天際線,火光映襯著她臉,雖然麵容輪廓不是她原本的樣子,但成默的眼中卻能清楚看見雅典娜那張完美無瑕的麵容。他駐足了片刻,見那條素色的羊毛毯滑落到了她的腰間,成默放輕腳步,走到雅典娜的身邊,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把毯子給雅典娜拉到了肩頭。

雅典娜睜開了眼睛,稍稍抬頭注視著成默,那雙幽深的藍色瞳孔在將醒的玄色中如啟明星般透亮。

也如啟明星一般遙遠而淡漠。

成默頓覺尷尬,心想自己真是不該多此一舉,又俗又傻,還有點做作。可剛才他怎麼沒有考慮這麼多?他連忙直起身子,彎著嘴角勉強笑了一下說道“你還可以睡一會,我去把餅和羊肉串給你熱一熱。”

雅典娜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沒有出聲,繼續靠在車輪上休息。

即便是在乾燥的敘力亞,清晨的冷空氣中也帶著一絲濕潤的氣息,成默從車廂裡提出了原本是裝酒精的塑料壺,現在這裡麵裝滿的是燒開的水。

拉塔基亞至今還沒有恢複自來水供應,每天的水必須去固定地點去自己打,這些打來的水比華夏的礦泉水還貴,並且還不能直接使用,還得先用過濾器過濾一遍,再燒開才能飲用。成默把這一壺昂貴的水放在一塊稍大石塊上,又從雅典娜的背包裡拿出洗漱用品,在冷風中刷牙洗臉,收拾好自己,再把雅典娜的洗漱用品給她在石塊上放好,便走到篝火旁開始烤饢和羊肉串。

饢和羊肉串都是哈立德的母親已經做好的,隻需要加熱一下就行,但在野外,即便有火,加熱也殊為不易。

為了雅典娜能夠吃上一頓熱飯,成默拿了軍用鏟重新挖了個坑,找了幾塊石頭,放置在坑的周圍,在坑底鋪滿了柴火,做了一個簡易灶台。接著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一塊稍微平整一點的石塊,趁著哈立德不注意,用七罪宗將軍鼓大小的石頭削成了一塊異常平整的石板,隨後用水把石板洗乾淨,放置在了簡易灶台上,稍微調整了一下坑邊的作為支點的石頭的位置,讓石板能夠平穩的放在上麵,一個用於做“石板燒”的灶台就完全做好了。

成默找來了汽油引燃了柴火,就等著火將石板完全加熱。火勢很大,灰色的石塊很快就被燒的漆黑,成默趕緊拿來羊肉串,挑出一些比較肥的,在石板上煎出羊油,於是荒原之上便升騰起了香氣四溢的炊煙。

聞到香氣的雅典娜,馬上就不睡了,裹著毯子,走到了成默身邊,在晨曦中注視著石板上的羊肉和烤餅,裹著孜然和香蔥的羊肉在石板上滋滋發響,浸了油脂的烤餅變的焦黃,羊肉香氣和小麥香氣混在一起,令人唇齒生津。

雅典娜吞咽了一口唾液,目不轉睛的盯著羊肉和剪碎的烤餅問“什麼時候吃飯?”

蹲在石板旁邊的成默抬頭看了雅典娜一眼,笑著說道“你先去洗臉刷牙,等你洗完臉,刷完牙,就能吃了。”見雅典娜飛快的轉身,成默又說道“東西我都給你擺在那邊了。”雅典娜頭也不回的點了點頭,走到放著洗漱用具的石塊旁,成默已經將香皂、牙膏和牙刷都整齊的放在了石塊上,隻不過沒有矯情的幫雅典娜把牙膏擠上。

這時哈立德早已做完了晨禮剛剛洗漱完畢,看了眼正在做飯的成默,哈立德搖頭晃腦的笑道“雷克茨卡叔叔對您真好,這在我們敘力亞可是難以想象的”

正在擠牙膏的雅典娜停住了動作,低聲問“為什麼?”

“在我們敘力亞,這些事情都是女人做的。”

雅典娜認真的說“也是仆人應該做的。”

哈立德沒想到隻是想要說句好話,卻讓自己陷入了窘迫,他撓了撓了頭,“不一樣,雖然我沒有談過戀愛,我也知道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我也不知道,但我媽媽總說,外麵的食物沒有愛,隻有家人做的食物才有足夠的愛。”

雅典娜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解。

哈立德笑了下說道“仆人或者廚師做飯,對他來說隻是工作,沒什麼好值得開心得,但親人、愛人不一樣,我記得我父親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的時候,我媽媽總是會認真準備很久,一大早就去菜市場,挑我父親最愛吃的那些菜,買最新鮮的,做飯的時候她也是滿臉愉悅,尤其是在看著我爸爸吃飯的時候,臉上總會浮現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哈立德攤了下手,看了看成默,“我也說不清楚愛藏在哪裡,大概就是藏那些平常極了的舉動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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